“這裏應該有扇門。”許天正道。
隻見這麵封死的牆麵由金屬製成,光滑平整。兩旁各立著一根扶手樣的圓柱,不隻是作何用的。
幾人又小心翼翼地觀察了番,仍然沒有看出這扇門的門道。
許天正無法,心想終究不能強求:“罷了,能到這裏也已不錯,不如作罷,回去吧。”
雖然都有些可惜,但是走這一趟也有了不少的收獲。幾人正想著如何離開這裏,便聽甬道另一頭傳來淩亂的腳步聲。
不出所料,來人正是童續那一眾人馬。與許天正一行人不同,童續的人顯然狼狽了許多。有的人身上髒兮兮的也不知在哪蹭了什麼東西,有的衣衫都撕破了。
“道長,終於又見麵了。”童續笑道,仍然體麵,“隻是道長半路一聲不吭便消失了,可讓童某擔心了好一陣。如今見到道長你們無恙,童某也就放心了。”
童續將話說得冠冕堂皇,與他身後那些人眼神中流露出的氣憤與不善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曲容甚至覺得,他身後那些人麵上的表情才是此時童續心中真正所想。
在階梯處與許天正他們走散後,童續一行費了不少心思才從那階梯中走出。細細留意便會發現,他們在動時,階梯也在動,有時候一步沒有踏對,可能就會走到別的路上。最終跟在童續身邊的,隻有三四人始終沒有分開,其餘人都不知被這階梯送到了何處。
這個階梯簡直就像活的一樣。
當童續從那逼仄的梯階走出來,最終到達那片平地時,顧不上欣賞那許多水晶折射光線的奇景,他終於忍不住吐了出來。狹窄的空間,周身那些人汗味體味包圍著他,他本就傷勢初愈,正是體虛,撐了這許久,終於再也沒有忍住,不顧形象地嘔吐了一番。
感覺自己不能再走,童續也不勉強自己,當下找了個地方坐下歇息。這一歇,就讓他看出了不對。
最先發現的是雇來的一位打手,那人忽然驚叫一聲,童續神色不耐地轉過頭,問他怎麼了。
那人哆哆嗦嗦指著身後的山牆道:“這……我們剛剛出來的這個洞不見了!”
童續定睛一看,果真如此!
他心中一震,站了起來,迅速環顧四周。
“在那!”那人又是大喊一聲。
隻見原本在他們身後的洞口,此時出現在了另一處。不多時,就見幾個黑衣打手踉蹌著從那處洞口中走出。
如此又等了許久,終於童續帶來的所有人都齊聚在了這塊平地上。隻是他們都是從不同位置的洞口出來的。那洞口不僅方位不一,就連高低也不一。故而有的人剛從黑暗中衝出就一腳踩空摔了下來,雖然沒有大礙,卻是十分狼狽。
不少人仍心有餘悸,本來越走發現身邊人越少就已經十足地將他們的膽量考驗了番。甚至有人都已經做好了走不出去的打算。
沒想到……沒想到這一切,仿佛隻是這個洞口和梯階給他們開得一個玩笑。在他們初入祇山內部時,就將他們戲耍了一番,給足了下馬威。
但是終究,沒有傷害他們性命姓名。
似乎,並不如何凶險。
本來想打退堂鼓的人,此時也紛紛放下心來,繼續跟著童續找到了許天正一行人。
隻是可惜了沿途見到的那許多水晶,童續碰也不讓他們碰,說是怕引起連帶的變化。那些人並非盜墓賊,加上這些水晶足夠大,帶走也不容易,童續又許諾給他們更高的酬金,水晶嘛不要也罷。
畢竟這裏處處透著古怪,與其去動這些古怪水晶的念頭,不如留住性命去領童續的酬金。
此時他們正在與許天正一行人對峙著。
“許道長,怎麼止步不前了?”童續問道。
許天正全然不在意童續的明知故問:“此路不通。”
童續上前看了看那麵金屬的牆麵:“許道長也找不到破解之法嗎?”
“慚愧,貧道確實想不到破解之法。”許天正坦然承認。
童續笑道:“許道長果然直率。”他抬起手,輕輕撫上那麵冰冷光滑的金屬牆壁,“阿耶,你知道怎麼打開這扇門麼?”
站在一旁的童正,微微偏過頭,看向童續。
童續迎向他道:“阿耶,你一定來過這裏對不對?”
童正沒有說話,而是徑直走到那麵牆前,站在左右兩個扶手的中間。
似是聽到耳邊有蜂鳴般的微微震動,片刻等待後,就見那麵牆變成了淡淡的綠色。
童正抬手咬破了手指,移動腳步,各擠了一滴血滴在兩旁的圓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