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真的還在祇山嗎?”龍氏兄弟看著眼前的景象,不由得產生了懷疑,“這一切當真是幻想?未免也太真實了。”
許天正道:“我想,幻想一說,隻是為了便於我們理解吧。”他看向曲桃,“不知我這樣說是否對?”
曲桃無奈一笑:“道長言之有理。這一切皆由祇山所造,你可以說它是真的,因為它確實存在,也可以說它是假的,因為它們本不在這裏。”
“莫非是海市蜃樓?”曲離問道。
“海市蜃樓是虛影,這些不是。”曲桃不知該如何向眾人解釋說明,說明這一切都是時空亂象,祇山就是一個時間房子,它能製造出不同的空間,在每一個空間中,都有祇山的影子。這些空間有許許多多的失敗品,但是最終延續下來的成品隻有一個,而延續的代價無疑是慘重的。
本來,這些失敗品被祇山很好地封存在深處,如今,可能因為方才逃走的童續,可能因為別的原因,祇山的“秩序”被破壞,於是一場祇山自發的“重建”過程便開始了。
而重建的第一步,必然是推翻舊有的一切。
曲桃有些頭疼,他們仿佛已經處在暴風眼中,到底該如何才能將他們送出祇山呢?
曲仲時刻注意著下方海水情況,他見海平麵正在以肉眼能辨的速度迅速上漲,如此下去,不需多時,必然會淹到廟中。“我們得快些想法子離開這裏,眼看這水就要漲上來了。”曲仲說道。
眾人一時都有些著急,但好在都是尚算能沉住氣的,這種情境下誰都沒有抱怨,大家各自絞盡腦汁想著一切可能脫身方式。
曲桃想了想,這樣等下去不是辦法。他再往外站了一些,卻被擔心他的曲容一把拖住了手臂。
曲桃回頭給了曲容一個安撫的笑容:“別擔心,我就看看。”
曲容點點頭,卻是不鬆手。
曲桃隻能由著她拖住自己,探頭往那正不斷湧出海水的碎片看去。
許天正道:“你在看什麼?”
“看船。”曲桃如實說道。
“船?”許天正不解,“這麼大的風浪,若是有船也早已傾覆了吧。”
曲桃想起之前自己在那條海岸線上所見,搖搖頭道:“那不是一艘普通的船。”
但是在他給自己設置的時間內,那艘船卻遲遲沒有出現。曲桃自知時不待人,於是對身後眾人說道:“你們且往裏麵站一些。”他又握住曲容的手,將她的手從自己的手臂上牽開,“你也去,和你家人一起。照顧好大家,等我喊你,你們再出來。”
曲容擔憂:“你要做什麼?我們可以幫你。”
曲桃道:“當然,我當然需要你們的幫助,你們隻需先等待,等我喊你們的時候,你們速速來到我身邊。”
曲容定定凝視了曲桃片刻,終於點頭應下:“那好,我們在裏麵,你有事要喊我們。”
曲桃笑著道:“好。快去,一會你們都找到地方扶好,可能動靜有些大。”
曲容點點頭,默默隨著眾人一起走到廟宇深處,各自找到安全穩固的地方站好扶好。曲容這才說道:“我們準備好了。”
曲桃應聲:“扶穩了!”
說完,曲桃伸手往下方海麵隔空一擊,將下方海水生生擊凹陷了一片,而他們所處的廟宇碎片也憑借這股反作用力憑空再次向上拔高了一大截。廟中曲容隻覺一陣失重感過後,心都仿佛猛地落在了肚子裏,這感覺著實不怎麼好受,甚至有些耳鳴反胃。而廟外的曲桃正一手控製著與下方海麵的距離,同時抬起另一隻手伸向那不斷湧出海水的碎片,五指成爪似是要抓住什麼往外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