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女仆從們見一下子進去了兩個人,頓時都沒了主意。
阿婆氣得站在門口直跺腳,指著那些不爭氣的同伴罵道:“若是我們複原之事除了什麼岔子,那也怨不得別人,隻能怨我們自己!”
其餘人聞言,一時更加焦急,覺得自己方才居然對童續動搖,簡直千不該萬不該。而燕兒也哭著一個勁兒的賠不是。
阿婆被一群女人吵得煩不勝煩,她其實也怕童心出事,但事到如今,也於事無補,誰讓她們的命運有求於人:“別吵了,還不快將門關嚴實了,不要再讓人進去!”
眾人聞言,馬上動作起來,將門複又關上,一群人擠在門口不安地守著。過了片刻,又有兩人跑了進來,正是蕭明遠與魏南河。兩人一進院子便將院門鎖死,而那些無麵人也尾隨而至,在院牆外轉悠,最終選擇爬牆而入。
蕭明遠與魏南河且戰且退,那些無麵人卻是打不死、砍不斷,無論蕭明遠與魏南河如何使力似乎都傷不了他們,即使逼退了很快便又能衝上來,真是讓人煩不勝煩。更糟糕的是,雖然傷不了他們,但是他們手上的可是真刀真槍,稍不留神,便會被他們傷到。此時蕭明遠與魏南河身上都掛了不重的彩。蕭明遠自知這樣耗下去,他們早晚會被拖死,便拉著魏南河往曲容去的地方撤退而來。
守在門口的女仆從們,見又進來兩名男子,後麵還跟著一大堆正在翻牆而入的長出了五官的無麵人,俱是驚恐不已,不知該如何是好。
蕭明遠見站在門口的那許多人,不由喊道:“你們還楞在這裏做什麼!還不趕緊躲到屋中去!”說完與魏南河一齊縱身幾個起躍到了門口。
女仆從們異口同聲:“不行,不行,不能再進去了!這裏麵不能進人!”
魏南河著急地問:“為何不能!?童續和曲容是不是都進去了?”
阿婆站出來道:“童坊主吩咐了不能打擾他!否則……”
蕭明遠看著這些女人臉上的紫斑道:“否則你們就會死?不進去,你們現在就得死!讓開!”他大吼一聲,這些女仆從竟無一人再敢出聲。
而此時,已經有幾個無麵人已經翻入了院中,正揮著手上的兵器向他們衝來。
魏南河隻能迎上前與那些無麵人過起招來,他一邊格擋那些無麵人襲來的攻勢,一邊回頭喊道:“你們快些進屋!”
蕭明遠見狀,牙關一咬,也顧不上男女大防,直接想要擠開女仆從們打開房門。阿婆見狀,想了想道:“罷了,開門,我們都進屋躲著去,橫豎是個死,總好比被這些怪物砍死。”
女仆從們聽見阿婆這麼說,也不再阻攔,紛紛讓出路來。蕭明遠見狀,上前一把推開了房門,就覺房中一片黑暗寒意撲麵而來。
他向屋內喊了兩聲“國師”,皆未得到曲容的回應。眼見翻上牆頭的無麵人越來越多,蕭明遠再也不敢耽擱,對那些躲在門外的女仆從命令道:“你們,都給我進去,快!”
阿婆領頭一步跨入黑暗,其餘女仆見之也隻能紛紛跟了進去。蕭明遠見人都已入得房內,也跨了半隻腳入內,剩下半邊身子仍在房外,一手握著門栓,喊了聲:“魏兄!”
魏南河聞言,足尖往地上一頂,身體如同一隻風箏般轉眼便輕盈向後掠去。蕭明遠一把接住魏南河遞過來的胳膊,將他扯入了房中,二人各扶一邊門扇,退入屋中的同時,也順勢將房門關閉。
黑暗中,蕭明遠和魏南河始終扯著彼此的胳膊,二人一起將房門鎖上,就聽門外傳來了無麵人的敲擊聲。
“魏兄,你還在嗎?”蕭明遠問。
魏南河道:“我在這裏,蕭寺卿。”他又喊了聲,“有人嗎?”四周卻一片寂靜,無人回應。
蕭明遠道:“方才我隻邁了一隻腳進來,那種感覺好比有一半的身子去了別處,不是自己的,那些進去的仆從們,也瞬間沒了聲息,我想這其中定有古怪,這才抓住你的手臂,若非如此,我們二人鐵定也不知各自去了何處。”
魏南河心想原來如此:“還是蕭寺卿觀察入微,考量的周全。”
蕭明遠忍不住哼了聲:“恭維話,這時候就不必說了。”
魏南河有些無奈:“我真心的。”
蕭明遠一時無話以對,二人之間迷之靜默了片刻。最終,還是蕭明遠打破了沉默:“我們還是別亂走了,就守在這裏也好,以免外麵那些怪物又出什麼幺蛾子。”
魏南河點了點頭,又想這裏伸手不見五指,黑暗濃的什麼都看不見,於是道:“好的,蕭寺卿所言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