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本就因一眾事情煩心至極,此時又出現這種情況,皇上更是怒火中燒。
“朕倒要看看,這後宮還能亂成什麼樣子!”
皇上說話間已經站起身子,徑直朝外走去。侍衛見狀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見李總管緊跟著命道:“帶上那個侍女,隨皇上同行,切記不要讓那侍女出任何差池,就是有一口氣,也得吊到淑嬪跟前再說。明白嗎?”
“是,謝李總管提點,卑職這就去辦。”
皇上一路怒色難掩,李總管跟在身側也隻能不住的說道:“皇上,天黑路滑,腳步慢些才好。”
“慢?宮裏宮外這大大小小的事情,哪個容得了朕慢一步。”
皇上這話說的一語雙關,李總管又豈會聽不出來。
隻能將到了嘴邊準備寬慰皇上的話又悉數都吞了下去。隻靜靜跟著皇上身側疾步朝淑妃宮裏走去。
淑妃雖然被皇上貶了嬪位,但畢竟是宮中的老人了,身後又有君北耀與顧國公府在,總不能做的太絕,也就未曾給她調換寢殿。
如今皇上已是近月餘沒有來過此地,卻不想今夜前往竟是為了抓髒對峙。
皇上臨近殿門前,麵色依舊難看的厲害。
如若當真如那侍女所言,淑妃連夜見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人,那也就是說,今夜無論如何,皇上與淑妃間的情麵都是徹底撕開了……
守夜的宮人突然見皇上現身,嚇得連忙迎了出來端跪在地:“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皇上根本沒有正眼看他一眼,隻大步朝淑妃寢殿而去。守夜的宮人原本以為皇上是來臨幸淑妃的,但見皇上那陰沉的麵色,卻覺得好像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一時間他跪在地上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
就在他想要起身前去內殿通報時,李總管突然命人將他押在了原地。
“老實在這裏待著,什麼也不要說,什麼也不用做,聽清楚了嗎?”
李總管這話是對那人說的,也是對身後侍衛說的。
當李總管話音落地,他人便也追隨皇上走進內殿而去。
至於淑妃的寢殿,他自然是不好再跟進去的。
隻一齊將守夜的侍女留下端站在了門口,容皇上一人進門……
外麵稀稀拉拉的走動聲響令淑妃也睡得並不安寧。隻見她素手輕撫眼眶,言語間略帶溫怒之色的問道:“怎麼回事?是何人在外作響?”
皇上對於淑妃的問話並未回答,也並未做聲,隻繼續朝淑妃那裏走著。
隱約間,淑妃隻覺得有人影靠近,當即一驚人便彈坐了起來,隻是當她睜開雙眸才見皇上赫然站立跟前。
“皇……皇上……嚇死臣妾了,臣妾還以為……”
淑妃一麵輕撫著胸口,一麵長舒了一口氣。
“以為什麼?以為是有人來找你索命的?”皇上此時的話語很是冰冷,淑妃聽了,當即退去迷蒙的睡意,心下隻飛速盤算著皇上的來意。
“臣妾不知道皇上再說什麼。皇上近來政務繁忙,已經很久沒有來過臣妾這裏了。時候不早了,臣妾侍奉皇上歇息吧。”淑妃說話間人便起身赤足站在了地上,隻為準備伸手為皇上寬衣解帶。
隻是她的手還為曾觸及皇上胸口的衣襟,皇上就冷聲斥道:“你以為朕來此,是為了就寢的不成?”
如若說方才淑妃還在想不通皇上為何突然前來,那麼此時當她會想到皇上那句有人來找她索命,便是有了幾分思緒。隻怕是這宮裏的下人做事沒有處理幹淨,引了皇上猜忌才是。
淑妃一想到不久前剛被她勒令杖斃的侍女,隻故作麵色猶疑的抬眸望了皇上一眼,才細聲說道:“皇上莫不是因為臣妾杖斃了的那個宮女而來興師問罪的?”
淑妃這一句興師問罪,倒是說的好像是皇上故意找事一般,實在是四兩撥千斤的很。
“既然你已經猜到朕為何而來,可是應該給朕一個說法?”
“臣妾雖然被皇上貶了位份,但管教自己宮裏下人的權利總歸還是有的。臣妾不知過是杖斃了一個手腳不幹淨的侍女,不知皇上為何如此遷怒於臣妾?莫不是那侍女曾是皇上相中的人選?”
淑妃在這後宮中摸爬滾打了二十餘載,與皇後以及各宮妃嬪更是交手無數。即便皇上盛怒之時,她也不至於被嚇得什麼都說不出來。
此時她也隻能逞逞嘴皮功夫,先探探皇上的口風再行打算。
淑妃了解皇上,一如皇上了解淑妃一般。
她的這種試探,皇上又豈會不知。
隻不過今夜皇上既然選擇來此,就沒有給她留有餘地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