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著手裏的通行令牌,眸底盡是化不開的陰厲之色。
今夜,這宮中注定無眠……。
“起駕棲鳳殿!”
“皇上,現在已經過了寅時了。”李總管雖然猜到皇上為何而怒,但還是忍不住勸慰一句,畢竟皇上此時去棲鳳殿並非善事,如若當真與皇後衝突起來,怕是這後宮也要亂了。
“朕還沒老糊塗,知道什麼事該什麼時候做!”
皇上話音剛一落地,人便甩袖而去。隻是皇上臨出門前,突然站定給身後的淑妃留了一句道:“朕看你這個淑嬪也是做夠了,傳朕旨意,撤淑嬪封位,貶其至清心苑自省,不得帶任何人前往。自省期間,無朕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視。違者同罰。”
“臣妾領旨,謝皇上隆恩。”淑妃這一次沒有再哭哭啼啼,因為她知道,皇上既然對她都下了狠手,自然更不會放過皇後。
入宮二十餘載,若說淑妃除了想讓自己的兒子登上皇位之外還有什麼心願,那無疑就是親手將皇後從鳳座上扯下來,親眼看她失去她所擁有的一切……
皇上來到棲鳳殿時,棲鳳殿的守衛也是一驚。完全沒有想到皇上會在這個時間到這裏來。
“奴才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命所有人都退下,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入內。你親自給朕守在殿外。”皇上此時信得過的也就隻有這個跟了他幾十年的李總管。
今夜是時候該與皇後做個了斷了……
皇後在聽到殿外朝拜聲時,人便已經醒了過來。
當皇上走進寢殿時,皇後已經在中衣外麵披了見外衫,一副接駕之態。
“臣妾參見皇上,不知皇上深夜來訪可是有何要事。”
“嗬,皇後的心倒是寬的很,睡得可還安穩?”
皇上意有所指的言辭,隻令皇後心下微有疑惑。白天君以沫出了事情,皇上非但不聞不問,此時竟還反倒斥責起她來。這倒是什麼樣的道理?
“原來皇上也還記得以沫出了事情,臣妾還以為皇上早就忘了我們母女了呢。”
“收起你那副惺惺作態的模樣,朕不是來看你演戲的。說吧,這個東西你怎麼解釋!”
皇上在判定了皇後與君北淩是君以沫出事的始作俑者之時,就已經完全放棄了他們母子二人。
此時皇上也根本無心再與她多費口舌,隻想與她做一個幹淨的了斷罷了。
隨著皇上的話音落地,通行令牌也被仍在了皇後腳邊。
皇後屈身撿起地上的令牌,目光裏滿是驚訝之色……
“它怎麼會在皇上手中?”
皇後豈會不認識自己的鳳令,隻是她不曾想明白皇上是從哪裏得來的?
“你倒是反過來問朕了?朕還要問你呢,這鳳令是怎麼回事?”
皇後從來沒有像此時這般驚慌失措過,她實在想不明白,被她鎖在暗閣裏的鳳令為何會無緣無故出現在皇上手中。
而且皇上此時不顧時辰的衝至棲鳳殿找她興師問罪,更是說明了事情的嚴重性……
皇後甚至有些不敢想象,這一切到底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說不清楚?嗯?還是不想說清楚?”皇上的步步緊逼,隻令皇後的心都提在了嗓眼。
皇後強打起精神,隻小心辯駁的回道:“臣妾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臣妾一直將鳳令所在暗閣之中,自從臣妾身體抱恙之後,已經不再掌理六宮之事,更是數月未曾用過鳳令……除非,除非是有人偷盜了臣妾的鳳令……”
皇後此時所言倒也不假,她自從抱病以來,她便沒在動過那鳳令。
迄今為止,她最後一次拿出鳳令,還是太後回宮之前,為的就是給被封為永安公主的顧千羽按例批俸以及添辦宮物。
雖然顧千羽沒有住到宮中來,但按例還是要給她享公主待遇的。內廷司那邊是見了皇後的鳳令才敢批文,否則是行不通的。
距離那次拿出鳳令至今,已然數月,在此期間,皇後未在動過它分毫。可是如今這鳳令卻好好的出現在皇上手中,這讓皇後如何解釋的清……
“朕對你真是太失望了。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到底都做了些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傷天害理?”皇後今日本就因君以沫出事而倍感焦躁,白天遲遲不見皇上蹤影本就令她很是不忿,如今皇上竟還連夜登堂入室的來指責於她,還真是可笑……
“皇上這麼說難道不覺得太過分了些嗎?臣妾戰戰兢兢了這麼多年,就算沒有功勞,也總有苦勞吧?皇上至於如此容不下臣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