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紅的落日仿佛在今天這片血染的疆土上,沉淪得非常的緩慢,像一個老人,顫抖著搖搖晃晃地奔向平原的一線。
數十個親兵正在賣力地給富貴搭建超級豪華的大元帥的帥氣營帳。
“這是我的營帳嗎?”富貴微笑地看著那頂營帳,真是帥氣呆了。
拓跋天語冷冷地說:“你的營帳在那邊!”
富貴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一看,一頂很老土的,很不顯眼的帳篷在大元帥帳篷的不遠處。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說:“那隻是很普通的士兵帳篷…”
“是啊,你不是在釣魚,而是在釣人。人與魚的區別就是,人會思考!她們會認為你傻得不吸取教訓,依然住在這奢華的帳篷裏嗎?”
“很有道理,當然不會呢!”富貴說:“那他們夜裏來襲,怎麼能找到我呢!”
“詢問巡邏的士兵,他們會說帥營裏!”
“這等於我住在帥營裏,一樣吧!”
“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落日很沉穩地壓低了遮掩湖泊的茂密水草,零星的紅光在湖水上粼粼。
飛鳥在草叢中撲撲地落巢扇動翅膀,這個湖泊就是富貴在沙盤上看到的那個不大的湖泊。
黑壓壓的一群馬匹都是蒙上了馬蹄,在草叢總走著。
“取水袋,裝水!”
一聲命令,北遼的騎兵齊刷刷的整齊動作,幹練,弄出的聲音也不是很大。
耶律婉玉冷冷地說:“燕二十四騎包抄征北大元帥的後路,切斷他們的歸途!並且阻斷城中援兵的支援。裝好水之後,把水源下毒破壞了,讓他們在城外五天無法飲用,沒有水源,戰馬就無法使用,我們就可以輕鬆地獲勝了!”
“廣闊的草原,都是草,戰馬可以吃草啊!”耶律宛如小聲地問。
一旁的耶律婉兒微笑地說:“不用擔心大姐的計劃,這是秋天,草原的草很容易起火的!一場火之後,自然就沒有青青綠草了。”
富貴在普通的士兵營帳中靜靜地等待耶律公主來襲。
半夜裏,殺聲四起,火光通天。
富貴也沒有心思喝酒吃肉了,隻是等待拓跋天語進來彙報情況。
帳篷突然闖進三個士兵模樣的人來。
從她們那特有的,隻有女人擁有的憂鬱明亮的眼睛中,富貴判定,自己進入了擒賊的程序了。
誰是王八蛋的王,誰會被擒,隻能等待命運的召喚了。
“你這混蛋,竟敢騙我們是橫刀!”
富貴嚇得丟掉酒杯,問:“這裏是普通的營帳,不是大帥營帳,你們怎麼找到啊?”
“很簡單!”耶律婉玉冷冷地說:“你想用大帥的營帳設下陷阱,但你忽略了,進出你普通營帳的人太多了,送來的好酒好肉太多。普通的士兵能有這樣的權利嗎?”
耶律宛如最衝動,上前就給了富貴幾個大耳光。
打得他眼冒金星,頭昏腦脹的。
“別胡來啊,我雖然不是橫刀,但這裏的確有橫刀!”
耶律宛如抬起她的腳正要踹富貴,帳篷頂一下撕開了!
富貴的貝月族親兵圍著成了一圈。
一把橫刀架在耶律宛如的脖子上。
“橫刀!”耶律婉玉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不敢相信的神色:“即使你有橫刀,也無法阻止你慘敗的命運!那片火海燒掉了青草,唯一的水源也被我們破壞了,燕二十四騎切斷了你們回城的路…”
“這事,我的真說了不算!我也不太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富貴聳聳肩膀無可奈何地說:“我唯一可以告訴你們,你們已經落網了!有權保持沉默,並且很遺憾地告訴你們,你們的春秋大夢計劃已經落空了!什麼火燒青草,那隻不過是火燒燕三八,不,是燕二十四騎…”
耶律公主們驚呼道:“不可能!”
拓跋天語揮了揮手,她的族人很快就捆綁了三個耶律公主。
“征北大元帥的話不假,沒有燕二十四騎,北遼已經破綻露出了。北遼在聯軍的軍隊無法及時撤出,我們可以進攻北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