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凝香和雪兒進來時,陸如裳已經換好了衣裳,並梳妝好了。
凝香和雪兒看著屋內淩亂的一切,已經猜出了昨夜發生了什麼事情。
“什麼事?”陸如裳放下唇脂,神色恍惚的問著。
“娘娘,奴婢是來提醒娘娘的。日後,每日都需要去慈寧宮給太後娘娘請安。”
“什麼時辰去?”陸如裳的語氣沒有起伏,宛若一個瀕死之人。
“差不多這個時辰。”雪兒想了想,回答道。
陸如裳站起身,徑自走出梧桐苑。
梧桐苑和慈寧宮相距有些遠,步行需要半個時辰,一般出行是坐轎子去的。陸如裳原本也該坐轎子去,可無奈宮中的轎子和宮人都被姬蕪歌收買了。陸如裳除了梧桐苑便隻有凝香和雪兒這兩個婢女。
“姬蕪歌真是欺人太甚了!怎麼能讓我們家娘娘徒步走去慈寧宮!”凝香打抱不平的說著,而陸如裳似乎並沒有在意有沒有轎子,她順著雪兒所指的方向前往慈寧宮。凝香見主子都沒有說話,便也安靜的跟隨在後。
陸如裳來到慈寧宮的時候,太後楊美清正坐在炕上喝茶,她見陸如裳來了,隻是輕輕瞟了一眼。
“如裳見過太後娘娘,太後娘娘安康。”陸如裳按照宮中的禮儀,給太後行了三跪九叩之禮。
“行了,下去吧,一臉死氣沉沉的樣子。”太後看著她柔柔弱弱死氣沉沉的模樣,覺得十分晦氣,並沒留她。
陸如裳離開慈寧宮時,抬頭看了太後一眼。
太後著一湘做工精細的藏藍霏緞宮袍,袍上的牡丹刺繡精美無比,細細的銀線勾勒著袖邊上的祥雲。具有太後風範的護甲是用寒玉所造,護甲上鑲嵌寶石,高貴絕豔。
那張沒有老去跡象的臉上,抹著淡淡的胭脂水粉。厚重的發鬢上綴著金簪鳳釵,橫額的流蘇金花和鑲金的玉耳垂,更顯得太後高貴。
陸如裳一身素色,和太後的打扮形成鮮明對比。
“陸貴妃,哀家好像還沒給你送見麵禮。”楊美清想起什麼似得,她將茶杯放在炕桌上,招呼陸如裳過來一下。
正要退下的陸如裳又往前走去,在走到楊美清麵前時,恭敬地微微蹲下。
楊美清摘下皓腕上的那隻碧綠的翡翠鐲子,並拉過陸如裳的手,將翡翠鐲子戴上去:“這算是哀家送你的見麵禮,退下吧。”
陸如裳有些受寵若驚,她行了個禮,退出了慈寧宮。
陸如裳走後不久,韓紹桓從門外進來。進來時,楊美清的貼身宮女正在給她點煙鬥。
“參見太後。”走入慈寧宮的韓紹桓半跪在地上,給楊美清行禮。
半躺在炕上的楊美清正揉捏著黑色的煙絲,黑色的煙絲揉成團之後被安入煙鬥內。一旁的宮女急忙用火折子將煙絲點燃,楊美清則享受的吮吸著黃金翡翠打造的煙鬥。
白煙在她呼氣時,彌漫了整個寢宮。楊美清抬頭看了看跪在自己榻前的韓紹桓,問道:“都說說看,這幾日都發生了什麼。”
“這幾日並沒有特別的事情發生,倒是姬蕪歌在處處針對新來的貴妃。還有,聽宮女們說,皇上昨夜寵幸了陸貴妃。”韓紹桓稟報著這些時日宮內的動態。
楊美清每每抽大煙都會想起陳年往事,至今,她仍記得年輕時遭人陷害再無子嗣的一幕幕。為了保命和麻醉自己,她開始吸大煙。可一晃十幾年過去了,該死的不該死的都死了,這大煙卻也沒能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