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將這個不知悔改的女人拉下去,淩遲處死!”韓宇縛雙眼陰鷙,下視著被太監和侍衛拖走的安俞。
安俞一路求救,大喊大叫,全被陸如裳看在眼裏。
陸如裳看著姬蕪歌很得咬牙切齒卻又故作風輕雲淡的模樣,心情很是舒暢。
安俞不過是姬蕪歌身邊一條狗,關鍵時刻咬了主人,便是一條留不得的狗。姬蕪歌不會為了一條狗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所以即使再舍不得這條狗,都會為了自保將她推出去當替死鬼。
那些無名無分的妃嬪被拔除之後,安俞便成了姬蕪歌身邊唯一的走狗,這條走狗,如今也被除掉了。姬蕪歌現在,除了剛滿月的小皇子之外,已經沒有了別的靠山。
想到這裏,陸如裳露出了不易被察覺的笑,她看著安俞從自己身邊被拖走,斜視了她一眼,似乎在說:“本宮警告過你要看清局勢,這就是你不聽話的下場。”
“皇上,臣妾懇求皇上讓臣妾親自操辦玉仙的喪事,玉仙是臣妾的貼身宮女,跟隨臣妾多年,再過一個月便可以出宮了,臣妾……”容若音說著說著便抹起眼淚,看起來楚楚動人。
韓宇縛看不得女人哭哭啼啼,便遂了她的意:“就由你操辦吧,趕緊把人帶走吧,省得太後來了又發牢騷。”
說罷,韓宇縛轉身便離開了,留下幾個麵麵相覷的女人。
容若音吩咐太監宮女將玉仙的屍首帶回去,而姬蕪歌和陸如裳對峙著,表情各不相同。
“陸貴妃,好手段啊。”姬蕪歌冷笑。
“本宮不知道姬貴妃在說什麼,本宮不過是聽聞這裏出事了,陪著皇上過來瞧一眼。”陸如裳用皇上來撇清關係。
“別以為得了幾天恩寵就能吹鼻子瞪眼,和本宮作對是不會有好下場的。”姬蕪歌和陸如裳擦肩而過時,冷冷地說。
“是嗎?那就走著瞧吧。”陸如裳也冷笑一聲,朝著反方向離開。
“娘娘,我們現在去哪裏?”跟著陸如裳的凝香問道。
“去悅榕殿,容妃剛剛失去心腹,心情一定不太好,本宮作為她的新朋友,應該去安慰安慰。”陸如裳邊走著,邊露出了笑容,兩人剛邁入悅榕殿,便被容若音狠狠地瞪了一眼。
“陸如裳!是你幹的好事吧?你知道安俞和姬蕪歌要害我,你故意幫我,實則是在幫自己,為了掩蓋你和莫宇文的奸情,是你害死了玉仙!”容若音撲上前來,想要拽住陸如裳,卻被凝香推開。
“容妃娘娘胡說八道什麼,我家主子可沒有做過虧心事,玉仙的死跟我家娘娘有什麼關係!”
“凝香,你先退下,本宮要和容妃單獨聊會兒。”陸如裳支開了凝香,凝香退下時將大門關上,守在悅榕殿門外。
“玉仙答應了安俞投藥,自然是背叛了你,即使她對你再有主仆情誼,也抵不過她的家人,而人都是無情無義的,有了第一次背叛,就會有第二次,就算你今日不除掉她,也會有別人除掉她。”陸如裳走到玉仙的屍體前,看著她頸部的勒痕冷笑。
就算她不動手殺了玉仙嫁禍給安俞,姬蕪歌和玉仙也不會放過她,因為她是知情者,她活著遲早都會泄露秘密,隻有死人才不會開口說話。既然橫豎都是死,為何不為了自己的主子死呢?
“既然遲早會死,那就應該死得有價值一些。”陸如裳抬眸看向容若音。
容若音欠她一條命,間接害死了她的孩子,她隻不過用她婢女的命來償還罷了,算不上過分。
“我想不到單純善良的陸貴妃,原來也有如此惡毒的一麵,看來,我真是低估你了。”容若音看著陸如裳,心生畏懼,卻又很得咬牙切齒。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禮讓三分,人再犯我,我還一針,人還犯我,斬草除根。”陸如裳停在容若音麵前,輕勾唇角,說道,“容妃娘娘,希望我們之間互不侵犯,結為盟友,畢竟這宮裏,除了朋友,便是敵人。”
容若音沒有說話,隻是氣得渾身發顫,看著陸如裳從她身邊經過,拉開門,離開了悅榕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