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張公公說話真的是圓滑,好的不說,將壞的全說盡了,”門外進來一個綠衫女子,後邊跟著一個婢女,女子裝扮從容,相貌端正,這不就是不屑與誰交際的合貴人和她身後的婢女歡香嗎,隻見她嫋嫋進來,福了福身子,說道:“皇上吉祥,娘娘吉祥。”
韓宇縛見合貴人一來,有些疑問道:“合貴人今日怎麼也來三葉殿了,你不是一向不愛管閑事的嗎?”
“是,皇上,”合貴人瑩瑩一笑,這麵容是陸如裳從未在合貴人臉上顯露出來過的,不知道此番來的是好事還是壞事,她隱隱捏了一把汗,隻見合貴人說道:“臣妾也不想管,正好想去禦花園路過這三葉殿,見三葉殿如此熱鬧,便過來瞧上一瞧,卻隻瞧見這張公公說話詞不達意,讓臣妾頗為生氣。”
“何為詞不達意,合貴人說話可要小心啊。“姬蕪歌咬著牙齒說出了這句話。
“姬貴妃,這張公公所說的是不是隻看見陸箋趴上了三葉殿的宮牆?”合貴人微微一轉身,笑著問姬貴妃,“若是若是真有凝香迎接,為何凝香方才要做辯駁?你這宮裏的張公公壞得很啊,專挑不好的講,張公公你說,是三日前的什麼時候看到的陸箋攀爬宮牆。”
張公公慌張地看了一眼姬蕪歌,哆嗦著說:“巳時三刻左右……”
卻聽那合貴人哼地一聲說道:“皇上,這巳時的時候臣妾已然在禦花園遇見了陸貴妃,當時她正與容妃娘娘在六角亭相坐與一起,凝香也在此處,何來這張公公證詞上所說,與凝香相會,並去偏殿……去偏殿做什麼你為何不說。”
“這、這奴才也未見……自然不敢亂說。”張公公立即低下了頭,不敢說話。
“好你個狗奴才,你一句不敢亂說,就說看見凝香與陸箋一並進了偏殿,進偏殿會見陸貴妃,還是進偏殿有私情,或是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情,你一概不說,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胡亂猜測,心中杜明是陸貴妃的不是,你這狗奴才心思歹毒,說話圓滑,皇上,這才是讓臣妾十足生氣之處。”合貴人的一番指責立刻讓原本處於上風的姬貴妃處在了下風,她咬牙切齒,但見韓宇縛在此,也不敢造次。
雖然陸如裳會見容妃和合貴人是確有其事,但是此事不是在三天前,見合貴人是來幫她的,陸如裳若有若無地鬆了一口氣。幸好那天在她的絲絹上下了點功夫,不然此時來落井下石都不無可能。
韓宇縛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還未說話,就見張公公匍匐在地,申辯道:“皇上,娘那個,奴才是真的親眼所見陸箋爬上了三葉殿的圍牆,迎接他的是一個婢女……”
“剛剛不是還說是親眼所見是凝香嗎,此時又如何換成一個婢女了?”合貴人趁勝追擊,言語上並不鬆口,讓張公公實在不敢開口說更多,他慌張地看向姬蕪歌,不知該如何作答,卻見姬蕪歌並不給他指令,合貴人又接口說道:“還是……你覺得本宮是在撒謊?”
“奴才……奴才……”
當然沒有一個奴才會在主子沒有指令的情況下,說別的主子撒謊的,萬一指正的不好,自己便是死路一條,故此張公公說不出一而來。
“皇上,”姬蕪歌見此時張公公的證詞行不通,便婉言一笑,跟韓宇縛說道:“皇上,臣妾認為張公公並不會撒謊,若是他沒有看清楚婢女身份認為是凝香,也是有可能的,因三葉殿統共也就兩個婢女,能在三葉殿做事的奴婢才能進入三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