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香所說的自然是屬實的,而三日前確實歡香去過禦膳房,隻是時間略有偏差,但她既然已經開了這個口,自然已經準備好穩妥的後續安排。
“合貴人如此說,那嫌疑人自然不會是雪兒和凝香。”韓宇縛如此說道。
氣得姬蕪歌差點摔了碗蓋起身走人,但她轉念一想,她這般下功夫才讓陸如裳有故意陷害她的一幕,又如何這樣走人,一旦走了下次怎地還有機會?
而張公公此時已然頗為慌張,他哆哆嗦嗦地看著姬蕪歌,卻見對方絲毫不看他一眼,心想完了完了,這次是找錯主子了。
“那真真是極為巧合,所有的證人證詞竟然都與合貴人有關,若是合貴人是幫著陸貴妃的,那豈不是冤枉了本宮底下的張公公?”姬蕪歌像是不經意的說道,但已經心思縝密地讓韓宇縛聽出些端倪來了。
合貴人不甚介意,隻是笑著回複:“姬貴妃說笑了,這是若是衝著姬貴妃去的,臣妾即便是遇到了也是會出麵證明的,況且臣妾向來不說謊,皇上且知,又何須為了旁人去作踐了自己。”
姬蕪歌冷哼一聲,知道這一番話問不倒合貴人,便接口說道:“其他且不論,但陸箋攀爬入三葉殿確有其事,而他本身就是個小偷小摸的狗奴才,望皇上明察。”
隨即又想到什麼,繼續說道:“皇上,臣妾打聽了一下,這個小太監時常攜帶宮內的物品出宮倒賣,且不知道賣去了哪裏,見了何人,做過哪些事情。這樣的人,留在宮裏,實在是很危險。”
“皇上饒命,小的隻是奉命替娘娘們賣一些不要的物品,添補各宮的用品,小的並沒有私自倒賣宮中財物,皇上明察啊。”小陸子忍受著臀部的疼痛,跪地求饒,忙不迭地磕頭。
陸如裳看著小陸子被抓了進來,心情揪成一團。
小陸子是知道所有事情的人,如果這個時候他屈打成招,她先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她和宮外的人聯絡的事情,也很快會傳入皇上的耳裏,他爹爹沒死的消息,說不定也會被查明。
這個時候,小陸子可不能背叛她啊!
想到這裏,陸如裳的眉頭擰成一團,她抓著身下的被褥,隔著簾帳看著外麵的一切。
該如何是好?
“娘娘們的物品說到底還是朕給的,究竟是哪個宮的娘娘如此大膽!說給朕聽聽!”韓宇縛有些慍怒,而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陸箋也急忙閉了嘴,他瑟瑟發抖,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如果說出了是哪個宮的娘娘,他就算沒有被皇上處死,日後也會被各宮的娘娘折磨,這宮裏不會有人再用他,而且這件事情涉及到的人太多,若是實話實說,怕引來殺身之禍的,並非他一人。
陸箋偷偷地看了陸貴妃和凝香一眼,隨即快速收回視線。
陸貴妃懷著龍種,皇上自然不會拿她如何,可是他和凝香隻是一個下人,一旦出了什麼事情,他們便是第一個被拿來開刀的人。
如今陸貴妃自身難保,根本保不了他,他該如何是好?
“本宮的小皇子被毒蛇要死的當天,出宮記錄裏隻有你一個人,而紅花蛇是宮外才有的。”姬蕪歌咄咄逼人地說著,移步走到陸箋身前,眼神變得凶煞,她強調道:“是不是你蓄意謀害本宮和皇上的孩子!從實招來!”
“冤枉啊,娘娘冤枉啊,就算娘娘給奴才一千個膽子,奴才也不敢做出這等以下犯上的事情,奴才,奴才出宮是為了,為了……”陸箋忙磕頭不止,迫不得已看向了陸如裳的方向,引著所有人的目光朝那裏看去。
姬蕪歌滿意地深吸一口氣,隨即看向床榻方向,緩緩道:“陸貴妃,你汙蔑本宮想害你的孩子,怕是心裏有鬼吧?你謀害了本宮的小皇子,生怕本宮報複,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