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摸摸他的脈象,又喂了一口水給他,就坐在他身邊等他醒來,見到地上一片落葉,落冰漪撿起,就隨口吹起來,曲音很優美,碧落清睜開眼,就看見女子側臉的輪廓,長長的睫毛,落冰漪吹得很入神。
李蘇念坐在馬車上,道:“停。”馬車停下,李蘇念修長的手指撩開窗簾,一旁的離落道:“三爺,怎麼了?”李蘇念凝神靜聽,卻又沒什麼聲音,隻是道:“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離落疑惑道:“沒有。”李蘇念放下簾子,這幾天總是會想起落冰漪,似乎他們很近,卻又很遠,李蘇念的心難得有絲煩躁,杯子倒下淋濕了書,也弄濕了袖子。
“你看我多久了?”落冰漪停下來歪著頭道。\t
“一會兒。”碧落清微笑道,一雙眼睛凝視著她,平靜的黑眸似乎有一股火,“這首曲子好熟悉,似乎在哪裏聽過。”“怎麼可能,這曲子是我朋友譜的。”落冰漪說到這裏,忽然靈光一閃,“呀”一聲道:“你在哪裏聽過,你記不記得吹曲子的人長什麼樣?”語氣急切,似乎是很重要的事。
“很久以前,我去軒轅國的途中,有個女子在山中吹笛,我記得那女子一個人,樣貌很美,轉身看向眼睛紫色的。”碧落清道。
聽到這裏,落冰漪簡直興奮地跳起來,她道:“我此去是到婺城,等婺城瘟疫一過,我便去軒轅國。”
“婺城瘟疫,你怎麼還去?”碧落清道。
“我是大夫。”落冰漪回道。
“可是這次瘟疫許多醫者都束手無策,若是你有什麼萬一,你就不能去軒轅國了。”碧落清難道苦口婆心去勸一個人,落冰漪道:“世上疑難雜症許多,若是想想就退縮,那那些病就永遠治不好,我學醫就當衝破這些困難。”
碧落清聽完想笑,卻又不知怎麼笑不起來,道:“好,我也去婺城,不如同路。”
山風在身旁呼嘯而過,倆人衣衫拂動,落冰漪單純一笑,似乎昨晚兩人那些不愉快都不存在。落冰漪想他要殺什麼人,別人又為什麼要殺他,隻是這涉及他人隱私,想了想落冰漪還是沒有問出口,跟他不過萍水相逢,昨晚卻因她受傷,能為一個陌生人這般,她想沒有理由拒絕,而且他傷這麼重,一個人,她也不放心,微微一笑道:“原來你也不怕死。”
封靈山莊裏,封傾城正在亭中練劍,銀白的利劍,在纖纖素手中,婉轉騰挪,在清晨的薄霧中歡暢奔流,時而衝天,時而落地,劍招極快,無懈可擊。
“好!”
封傾城回首看著那人,白玉一臉笑意看著她,“大師兄早!”
白玉走過來,隨意吸過一柄劍,道:“一個人練劍,難免孤單,我來陪你練練。”
“那就請師兄多多指教了。”封傾城道。抬劍便極快的攻過去,劍招銳氣十足,劍招也滲透著劍氣,已有劍意,並無絲毫的激烈,卻又讓人背心發涼,劍風剛一迫近,竟有一股森森寒意。
兩人不是決鬥,不是拚殺,隻是真正的比試,對戰雙方沒有下任何殺招,隻是以招應招,以招拆招,以招迫招,以招改招,封傾城仿佛被這樣的比試激起了好勝之心,劍招忽慢,回臂旋身,眉宇一凝,扣指捏起劍訣,衝流蕩卷,俯仰折衝間,淩冽的劍氣如一堵光牆而至,白玉也不甘示弱,正麵迎擊,隻手撐劍,掄旋之間,劍氣外溢,衝得兩人發絲飛揚,白玉隻覺一股陰寒的劍氣撲麵而來,竟有些抵擋不住,他本便沒有使殺招,這時劍氣大大超過他的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