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銘眉心一皺,整個臥室裏瞬間消音,所有人垂著頭大氣不敢出。
為了一個賭約,她居然連自殘這種辦法都能想得出來?
她身上不止是蕁麻疹,還有紅紅的一大塊一大塊的腫狀,確實看得觸目驚心。而她又在吊水,整個人渾渾噩噩的,管他是誰都提不起任何一點興致。
看著床上昏昏沉沉難受不已的夏筱時,司夜銘怒極反笑,該死的這種不要命卻偏偏對他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原來她這麼頑強!
那他就親手將夏筱時麵對他的頑強和不甘盡數磨滅,他很期待,期待夏筱時對他徹底敞開心扉的那一天。
“多久能好?”
手指點了點,全身上下的細胞都透露出他內心的不悅。
醫生很是為難,他不是沒有聽聞兩個人之間的賭約,這件事在禮家短短一個晚上就鬧得沸沸揚揚。謹慎地躊躇半響,才說:“司少爺,用藥的劑量不能太大,最快……淩晨以前應該能消退。”
“治吧。”
司夜銘坐在一邊,看著床上已經在注射吊針的夏筱時搖頭失笑,費盡心機,卻隻爭取到一天的時間,可憐。
禮逸豪和查理都十分汗顏,沒想到夏筱時這麼倔強,就為了不替司夜銘生孩子,連這種辦法都想得出來。
隻不過賭約是二十四個小時,即便淩晨才好,也還有六七個小時。
“她吃什麼了?”
禮逸豪一怔,趕緊上前答話:“回司少爺,夏小姐早上點名說要吃芒果,我們也沒多想,就吩咐廚房用芒果做了早餐和點心。”
抬眼瞟了一眼滿頭大汗的禮逸豪,司夜銘不是不清楚這肯定是夏筱時自己的主意,想到這一家子都是她的親人,點點頭,忍下了沒與禮家計較。
“以後不能出現在餐桌上。”
“是,是!”
得了赦令,禮逸豪趕緊退了出去。他可不敢再在這裏呆了,免得司夜銘一個不高興又廢掉他幾處產業,那可是幾個字的事情而已啊!
下到一樓,禮太太和禮優然緊張兮兮地圍上來,滿臉的驚慌。
“怎麼樣?”
“沒事了!”禮逸豪不住地擦汗,老了十幾歲似的在沙發上坐下,禮太太趕緊給他揉了揉僵硬的腿,“那些水蜜桃,暫時不要動它,吃不吃的讓那個姓夏的丫頭自己看著辦,咱們不能再插手了!”
禮優然卻很是不甘:“醫生上去了,明早八點之前能好嗎?”
禮逸豪:“還八點?估計轉鍾的時間就能好了!”
“那不行,她說了大概晚上要吃水蜜桃,今晚一定要想辦法給她送過去!”
“優然!”禮太太用力拉扯了她一把,在她耳邊低聲說著什麼,很快,一家三口的臉上都浮現出勝利的笑意。
至於禮家的二小姐禮沁彤,由於禮逸豪心係司夜銘這個釣不著的‘金龜婿’,愣是被他一大早就打發去學院請假了。
至於禮子驍,不到下午一兩點是不會醒的,這是他的生活常態。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夏筱時躺在床上吊水,不知道怎麼手腳就是動不了,身上又痛又癢地又不能抓,十分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