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實——
夏筱時沒頭沒腦地衝進書房,司夜銘正在和司老對坐喝茶。
司夜銘微微蹙眉,小小的動作被淩藍盡收眼底。
“怎麼了?”現在的司夜銘看上去,就像是正按捺著性子。
“我,我有話想跟你說。”
“不是現在。”司夜銘壓抑著怒火,緊盯著她:“你先去休息吧。”
夏筱時咬唇,“好。”
司老冷哼一聲:“這就是你說的十分優秀的女人?一個孤兒,身份、教養、學識,甚至是她的氣質,哪一樣上得了台麵?”
司夜銘暗自吸了一口氣,點點頭:“爺爺教訓的是。不過,她不是孤兒,是禮家的孩子。”
“我管她是禮家還是張家!”司老冷嗤:“她必須滾出去,蠱惑了你的心智和腦子,這種女人,不能留!”
“您多想了。”司夜銘淡淡地開口:“蘇小暖已經沒有生育能力,而洛洛命在旦夕,我們需要一個血液盡可能匹配的孩子。”
“你是說,她?”
“是。”司夜銘點頭。
司老輕笑:“既然是這樣,倒也不要緊。可你是不是對她太縱容了?”
司夜銘冷眼看向淩藍,提唇道:“淩家大小姐膽子大,害了我未出生的孩子,要不然的話,也不用再多等個兩三年。”
“夜銘!”淩藍咬著牙,可憐兮兮的模樣。
“好了!”司老用拐杖敲了一下地板,擰眉瞪著自己的大孫子:“小藍是無辜的!你看看你,從小是怎麼教育你的?竟被一個女人蠱惑成長這個樣子!”
司夜銘冷笑:“到底是誰在蠱惑人?”
“夠了!”
司老怒喝之後長歎一聲,手指在杵著的拐杖上敲了敲:“最好就像你說的那樣,她隻是個生育工具,要是讓我發現她能左右你,那她就沒有了活下去的必要。”
“是。”司夜銘淡淡點頭:“不過就是一個女人,您多注意身體。”
司老點點頭,緩步走到大廳。
抬眼瞥見夏筱時正坐在沙發上看著她,這張臉,倒是有幾分熟悉。
不過轉瞬,司老輕嗤一聲離去了。
世上女人千千萬,長得相似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不過伴隨著他的離去,倒是有很多新麵孔留在了這裏。
夏筱時垂下腦袋,看著自己仍然有些顫抖的雙手。
這些,倒是都被司夜銘給算準了。
淩家仗著和司老比較親近,會將所有的罪名往別人身上推,最後留在淩藍身上的,是無辜,是受害者。
而那個深夜中推洛洛下樓的女傭敗露,淩藍為了裝模作樣一定會帶著司老過來,隻不過洛洛身患白血病,不被看重,所以究竟孰是孰非,司老也隻要聽聽就好,不會深究。
但若是她和司夜銘在今天表現地很恩愛,或者很膩歪,淩藍反倒會借題發揮,最終會讓司老將她現場解決了也不一定。
可突兀地變得不恩愛或者大吵大鬧,淩藍會看出他們在做戲所以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