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此同時,夏筱時正坐在地上拚樂高。
她手上拿著鑷子,全神貫注,將好不容易拚好的角落轉了個方向,準備開始另一邊……
然後一個什麼東西撞上那個剛弄好的角落,一下子全散了。
夏筱時冷冷盯著房門下方,那兒有好幾個影子正在動來動去。
神經一緊,保鏢呢?
遲疑地看著厚厚的文件袋,難道是淩藍?
皺著眉撿起來打開,仔細一瞧,差點沒栽倒過去。
司夜銘生病了?
一堆的名詞她看不懂,但是什麼‘腫瘤’、什麼‘腦神經受損’,一看就是很嚴重的後果啊!
想也不想地想要開門出去,卻發現房門被反鎖了。
“放我出去!”夏筱時低吼。
門口的保鏢對看一眼,傳訊給查理。
查理剛好吸完一支煙,見到這情形就明白了,立刻走過來衝著門內說:“夏小姐,少爺明天有個重要會議,現在已經休息了,您還是明天再見他吧。”
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夏筱時也還算是了解查理這個人。
既然他在附近,就證明這東西是他的授意,隻不過應該是瞞著司夜銘的。
‘重要會議’是病情的掩飾,想必是難受地隻能早早休息。
自她認識司夜銘以來,什麼時候在子夜之前休息過?
夏筱時靠在門上,無力地滑落下去,拿著這份文件視線一下子就模糊了。
眼淚一滴接著一滴地往下掉著,未免驚擾別人,她也隻敢強忍著。
可是為什麼司夜銘不告訴任何人?
以他的財力和地位,還有什麼好隱忍的?
而且,淩藍居然還不知道?
這是她最好的表現機會,會放過?
左思右想,她都覺得這一定跟淩藍,或者是淩家有關。
可是司夜銘在治療嗎?
又在文件上麵仔細翻找,治療方案一共有三個,明眼人一看都知道第一種最為適合。
可是司夜銘會答應嗎?
是不是他不答應,所以查理才偷偷告訴她?
望著地上散落的樂高,夏筱時根本沒有心情整理,關了燈,抱著司夜銘一向睡的那個枕頭癱倒在床上。
任何事情,都沒有司夜銘的身體重要。
不管用什麼方法,她都要讓司夜銘接受治療!
第二日一早,夏筱時就等在司夜銘的房門外。
司夜銘起床將加了藥粉的果汁喝下,開門就看見了眼眶紅紅的她。
一把將人拉進房裏,皺眉問著:“怎麼了?”
夏筱時鼻酸地厲害,張嘴說不出話來。
司夜銘見狀心疼不已,把她牢牢摟在懷裏,“做噩夢了?”
“嗯……”夏筱時再也忍不住哭出聲,緊緊揪著他的衣領,輕聲說:“夢見你走了。”
“走了?”司夜銘失笑:“我怎麼會走?真傻。”
夏筱時努力壓製著自己的哭腔,緊緊貼著他的脖子,“我都知道了。”
司夜銘一頓,低頭看著夏筱時的後腦勺,內心複雜不已。
過了一會,司夜銘冷冷地說:“誰告訴你的?淩藍?她的話你也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