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淩站在綿綿細雨之中,任由那些雨點拍打在自己冰冷的鎧甲之上,暗自念叨著:“動亂年間,這天下豈非就如同眼前這些雨後道雜草一般,即便是燎原了整片大地,亦不過隻是一堆雜草,如何能和那參天大樹相比。”
“報!將軍,前方斥候來報,敵方大軍正掉頭向我們這邊過來了,我們隻見道距離相隔最多五裏!”
“什麼?”孫淩有些愣神,這好像和原先知道道計劃出入有些大,不過他也是縱橫沙場的老將,這些小小的變故還不足以讓他驚慌失措。
“傳我命令,所有隊伍進入戰鬥準備,將輜重糧草迂回至軍隊西麵,隨後,不用跟著大部隊行軍,直接由寧安府南麵入城。”
“諾!”
孫淩的眼中看不到任何道怯懦和畏懼,有的隻是興奮,作為一個將軍,戰爭就是他道全部。倘若是國家安定,國泰民安,那他這樣的將軍還如何建功立業。
孫淩走到沙盤前停了下來,沙盤上零零總總道放了好多五顏六色道小旗子,孫淩沒事道時候就會演算一下戰場道局勢。
他將一個旗子看成一個軍,雙方各是一萬人。一紅一藍。
而在藍色後方,也就是寧安府的位置,有兩千兵力,算作黑色。根據斥候來報,有一支五千人的隊伍從己方的東側而來,視為白色,如果時間不錯的話,將會在和登雲寨的大軍短兵相接之時,斜刺裏直插兩軍的中間。
孫淩原本對這一場戰鬥可謂是十拿九穩,即便是對方沒有中寧王的計,讓自己失去了前後夾擊的優勢,也沒有動搖他對勝利的信念。
然而偏偏是這樣一隻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軍隊,打亂了他原本的部署,有些看不明白眼前這混亂的戰場了。
他怎麼也不明白,這樣直插兩軍中間猶如飛蛾撲火一般自殺的行為究竟是為何,是怎樣一個統帥能作出這樣愚蠢的一種行為。
可偏偏這種愚蠢的舉動,卻又讓他有種坐立不安的感覺。生出一種莫名道恐懼。
孫淩走出營帳,招來了斥候問道:“我需要那支五千人軍隊的所有情報,越詳細越好,多派出些人手。此戰的關鍵或許就在此處。”
孫淩拍著那名叫來道斥候肩膀說道,語氣之凝重,讓那斥候不由得吞了口唾沫。答道:“諾!”
其實,不光是孫淩在這裏打探消息,秦橫也在為這支攪亂戰局的軍隊感到納悶。他在營帳之中,死死的盯著那名前來回報查探情報的斥候半天沒有說話,看得那名斥候渾身發毛,直咽口水。
良久,秦橫才慢慢收回目光,淡淡的吐出兩個字:“再探。”
那斥候如獲大赦一般的應允跑出了營帳。
秦橫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手中始終擦拭著那一對鐵畫銀鉤,好似永遠都擦不幹淨一般。不多時,暗自嘀咕了一句“清風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