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這寧王可真夠很毒道。怪不得他的兩位王兄要聯起手來對付他。不過……
“樓大人，如此說來，你既然知道寧王有殺你之心，為何還要留下來呢？”蔣巽風問道。
“唉，自然是為了寧安府的百姓。寧王的勢力不及另外兩位王爺，當年他主動請纓西征蠻夷，其實也是有意要擴張自己道勢力。”
“明王的勢力範圍最大，整個東部，東南地區都是他的勢力範圍。靖王獲封西南，西南地區土地肥沃，物產豐富，雖不比東南，卻也是一塊寶地，唯一的缺點就是和爪哇國接壤，常年會爆發衝突。特別是邊境一帶，常年兵禍不斷。”
“十年前，寧王隨軍西征，所以西北地區算是寧王的勢力，可惜，西北地區土地貧瘠，人口稀少，資源貧乏。所以在三位王爺之中他一直被排在最末。”
“而東北華安府是寧王母親的老家，理應算是寧王的勢力。可惜東北各縣城，盤踞著一些先王留下的藩王，割據一方，大有自立山頭道味道。他們手上皆有藩兵，卻是天高皇帝遠，天子的手根本夠不到他們這裏。”
樓獻將三位王爺的勢力分布娓娓道來，讓蔣巽風對南晉目下的局勢也算是有了新的認識。
那就難怪了，寧王有意要拿下東北，勢必要先得到這東北的寧安府，以此為跳板。樓獻為保黎民百姓，隻能甘願留下來。如果換成寧王扶持自己親信管理寧安府，定會大肆征兵，那百姓的日子就更苦了。
樓獻還真是個百姓心中的父母官啊，不怪小青哪怕自己死也要求自己救下樓獻了。
“樓大人當真還要回去嗎？”
樓獻點了點頭，道：“或許真像先生信中所言那樣，寧王為了保全自己將我推出去，這樣一來也可以除去一個心病。但我還想賭一賭，隻要這次的事情能夠解決，那寧王便沒有了要置我於死地的理由。而我還是能作為他治理寧安府的心腹，對他來說未嚐不是一件好事，那寧安府道百姓就能再過幾年安穩日子了。”
“樓大人您這是拿自己的性命再賭啊！”蔣巽風聽出了樓獻話裏的意思。
樓獻這次反而是笑了，說道：“先生之前不是替我算了一卦嘛，我記得那叫什麼來著？對了，澤火革，水在上而下澆，火在下而上升。火旺水幹，水大火熄。是這樣吧。我現在也是漸漸明白了，我此番回去，又焉知是水幹還是火熄呢？”
蔣巽風微微一怔，口中雖然歎息，心底卻是為樓獻這樣的人豎起了大拇指。為國家抵禦外敵，戰死沙場，馬革裹屍是英雄。為百姓安居樂業，臥薪嚐膽，忍辱負重同樣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