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獻在蔣巽風的臉上找不到任何的異樣，說不出是好奇，還是真的要替自己解惑。沉默了良久，歎息一聲。
他看向遠方，目光好似穿越回到了十年前。“十年前，寧王奉命陪同征西大將軍傅麟一起前往西域征討蠻夷。”
“西域那是偏遠蠻荒之地，民風彪悍，不論男女，皆崇武力。我們率領二十萬大軍，由於兵精糧足，裝備優良。一路勢如破竹，一舉攻入了西域腹地。“
”可也就是如此急功近利的攻占，導致我們的後援補給遲遲未能送到。在西域幽蘭大草原的一次會戰之中我們終於嚐到了失敗的滋味。之後由於物資匱乏，加之氣候條件等諸多因素，導致我們這邊出現了大麵積的人員傷亡。一年的征戰，讓許多士兵都失去原先誌得意滿的氣勢。而西域草原上道那些蠻夷卻是愈戰愈勇。”
“接連幾次的慘敗，讓我們不僅沒能繼續深入，更是將原先攻占的城池也是丟失了。我們最後一次戰鬥是在塔克城以西的一片草原上，塔克城是我們最初攻占的一座西域的中型城市。”
“那天晚上宿營的時候我們突然遭到了敵軍的偷襲，原本就所剩無幾的軍隊，一夜之間全部付之一炬。逃出這場災難道隻有寥寥無幾的數人。於海的親弟弟於濤也在那時候喪命了。”
“於海認為當時一定有人出賣了我們，而這個人最有可能的就是當時作為先鋒將的寧王。以至於後來逃走之後遍直接落了草。”
蔣巽風輕哦了一聲，似乎對於十年前的事情有了個大概的了解。說道：“那你呢？你算是寧王的心腹，當時發生了這樣的慘敗，寧王和傅老將軍回來之後就沒受到什麼懲罰嗎？”
樓獻欲言又止，最後歎息一聲，“老將軍稱自己年事已高，伐戰不利乃他一人之過，所以……所以陛下未罰他人。”
蔣巽風皺起了眉頭，道：“樓大人，這樣就不對了呀，我替你算過幾卦，你的大凶之卦便是印在寧王殿下身上，而且就我對寧王殿下對您的手段，也絕非是對心腹之人的。您和他之間若是沒有什麼難以解開的恩怨……那這就說不通了呀。”
“可能……可能是因為傅瑤吧。”
“傅瑤？”這個名字倒是蔣巽風第一次聽見，之前在穀陽山後山閣樓之上，聽於海說起十年前的事，卻是被樓獻打斷了。“傅瑤該不會是……”
“不錯，傅瑤是傅老將軍最小的女兒，同時也是寧王殿下未過門妻子。十年前那天晚上，傅瑤被西域蠻子擄走，雖然我知道這樣去救，很可能就是凶多吉少，可我還是找了幾個親衛準備前去搭救。”
“結果，寧王將我攔下，讓僅存的這些侍衛護送我們離開。最後那些護衛在見到傅老將軍之前都……都死在了寧王道劍下。不過他卻將我留了下來，或許我對他來說還有那麼點用處吧。”
這就難怪了，寧王一直沒有殺樓獻，並不代表他不想殺，而是沒有合適的借口，亦或是怕他把真正的真相告訴其他人，從而來威脅他。那就難怪了，看來寧王這次算是將計就計，不僅沒能被他的兩位王兄弄死，反而被他找到了陷害樓獻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