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人一口氣跑出了數裏路這才喘著粗氣停了下來,他靠在牆角。剛才隻顧著逃命了,現在他才發現,這下一來,該如何回去交差?
告訴上頭說有人在三百步之外用一把一石以上的強弓連續射殺了他的兩名手下?這種鬼話沒有親眼見證的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又如何讓上頭的人相信。那些人絕對不會聽信自己這般不切實際的說辭的。
他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頹喪的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前一刻他還是一個能指點風雲的人物,後一刻已經是一隻喪家犬的存在。
他就這般呆呆的坐在牆角,不知何時,有三個人出現在他身旁他都沒有發現。不是他愣神沒有察覺,而是對方顯然也是藏形匿跡的高手。那三人對視一眼,為首的一人,一拳便將那灰衣人打昏了過去。
遠處的屋頂之上,借著還沒完全落入西山的餘暉連續射出五箭的蒙祜朝著腳下輕啐了一口,自語道:“娘的,讓那廝給跑了,若是這把弓再強個半石就好了。”
他將弓斜掛在背後,一個縱身,便消失在了屋簷之上。等他的身影再次出現在小巷之中的時候,背後哪還有那把弓箭的影子。隻有一個高大的身影踏著穩健的步伐朝著蔣府前行著。
蔣府之中,蔣巽風漸漸從空中收回目光,恰巧見到楚賜朝著自己走了過來。笑著說道:“老爺在看什麼呢?”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再美也不過是曇花一現。”蔣巽風笑著將庭院桌子上的那些圖紙收了起來。有意將寫滿數學公式的一張紙放在了最上麵。他看到楚賜有意要查看,也是十分大方。不是他托大,這個時代還真沒人能看得懂。
果然,楚賜也隻是瞄了一眼便是收回了目光。雖然他很想探查一下這個神秘的老爺到底在畫寫什麼,但在他看來那紙上的東西就跟天書一般,完全無法理解,他也隻能搖頭歎息。
“楚老,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可能要閉關一會,再過三天便是祈天大典了,屆時不能有半點疏忽,我還得做些準備,但凡有任何事情都幫我擋在門外。”
“這……老爺,你新官上任,正是和同僚多多走動的時候,您這樣,怕是會在朝堂上樹敵啊。”
蔣巽風微微一笑道:“這不是陛下的旨意嘛,我怎敢抗旨,更何況,此間的情況你也可以向寧王殿下,說明,想必,他會理解我的難處的。”
楚賜此時真是一腦門的冷汗,要是自己跟寧王這樣說的話,那還不被寧王丟出去。這擺明了就是告訴寧王,我現在不想見人,但是朝廷裏的一些官員我也不想得罪,你來幫我擺平一下。
楚賜是個明白人,這話裏的意思他哪能不明白。搞得他不知該如何向寧王回複了,真是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就在楚賜還一個人愣神的時候,隻見蔣巽風已經大步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丁婉今天應該和墨凡說過了宅子和鐵匠鋪的距離,按照墨凡的能力,三天時間也不知道能挖多少距離,他應該自己會稍微丈量一下。明天把自己測算的方位和距離等等的數據交給他們應該就萬無一失了。閉關三天,應該是個不錯的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