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這幾天來以自己的私庫和此番大捷所得到的獎賞,盡數派發給了禁軍中的將士。還提拔了數位在軍中的青年才俊。一時間,其在軍中的影響力達到了一個無法企及的高度,甚至超過了一些軍中的老將軍。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寧王麾下的勢力就如同風卷殘雲一般,幾乎頃刻間就分崩離析,本瓜分殆盡。但凡是人,總喜歡跟風。覺得大多數人認為是對的事情多半就是對的。越來越多的人倒像靖王一邊,勢必使得明王的根基也有所動搖。雖然不像寧王那樣慘烈,沒到傷筋動骨的份上。但長此以往,且不說靖王的實力已經足以和他分庭抗禮。而寧王一旦被孤立,他也就像是唇亡齒寒一般,遲早也會被蠶食殆盡。
十月已是深秋,距離祈天大典結束已經差不多一個月了。京城外的山林間樹木凋零,一股無邊落木蕭蕭下的淒涼之感無盡蔓延。然而,這個時間恰好卻是農民最為喜悅的時間。剛剛經曆了秋收的歡喜,此般幾乎家家戶戶都是荷包滿滿。紛紛期待著來年還能有個好收成。
京城東郊外的一處農舍之中,和所有農民一樣,這裏也是一片歡喜的氣氛,秋天的那種淒涼之意在這裏蕩然無存。而京城中的那種緊張氣氛似乎和這裏也沒太大關係,那些都是高官們想的事情,小百姓隻是過過自己的小日子就好,哪會去管別的。
“老袁,你每天都擦那杆槍,真以為自己還能用的上啊。有哪閑工夫,還不如去給鋤頭除除鏽,來年你要是再向今年一樣,這家遲早要揭不開鍋。”一個身材微胖的中年婦女自顧自的嘟囔道,手上還是撥弄著針線,不知道在縫補什麼東西。
“哈哈,老袁,你家婆娘真夠厲害的。”不遠處的一張木桌旁圍坐了三個人,其中一個黃臉齙牙的男子大聲笑道。
桌子上放著一壺酒,幾個小菜,三人皆是人過半百,但卻精神十足。
其中一人,小麥色的皮膚,寬闊的肩膀,額頭上還有一道淺淺的傷疤,手中正在擦拭著一杆鋥光瓦亮的亮銀槍。
另一人,身材和其餘兩人比起來顯得有些消瘦,但同樣是精神飽滿,頭上的頭發稀稀拉拉也沒剩下多少,感覺風一吹就能把它們吹走。
三人說說笑笑的喝著酒,笑談著十裏八鄉的一些奇聞怪談。
這時,那扇破舊的木門被敲響了,傳來一道略微蒼老的聲音。“有人在家嗎?這裏是不是袁峰的家。”
那個聲音雖然有些遲暮,也沒什麼活力,但聽在那三人的耳中皆是一震。紛紛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臉色變得肅穆起來。原本的笑聲也是收斂。
那個擦著銀槍的中年人站起身來,走到了門邊,透過門縫能清晰的看到門外那張略顯蒼老的臉。
不知怎麼的,那中年的眼睛竟然這是不自覺的濕潤起來,他一把拉開那扇木門。一股略帶濕氣的秋風一下灌進了屋中。不過就是這一刹那,桌子旁的另外兩人也是眼眶濕潤,有些說不出話來。
“傅老,您來了。快裏麵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