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鋒猛地從睡夢中驚醒地彈起身來,握在手中的水果刀狠狠地紮進牆壁中,紮出一大道口子。渾身的冷汗早已打濕了床單。這個夢好長,將曾經戰鬥的畫麵清晰地呈現在腦海裏,仿佛就在眼前。
袁鋒收回手中的刀,擦了擦臉上的汗水。他已經記不得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有握著刀或者槍才能入睡的習慣,總覺得隻有觸摸那冰冷金屬,才能給自己帶來一絲安全感。
即使現在仍是深夜,袁鋒也已經睡意全無,於是起身到浴室洗了個澡。無數道傷疤縱橫地遍布全身,記錄著他的戰鬥“榮耀”,但也深深地將傷痛印在了他的腦子裏,永洗不掉。每道傷痕都是一個地方,都是一段慘烈的戰鬥。
洗完澡後,袁鋒靜靜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點燃一根煙,看著這個被稱作“家”的地方。灰白的牆壁,擺在原地的各種家具,甚至是魚缸裏自由搖擺的金魚;雖然這一切都跟從前一模一樣,但在袁鋒眼裏都沒有絲毫的生氣和溫度。沒有了親人的家,就像沒有了目標和信仰的人生一般,沒有任何價值和意義。
袁鋒猛地吸了一口煙,再次陷入回憶……
聯合會的醫療室中,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讓袁鋒慢慢清醒過來,身上到處貼著的紗布讓他像個木乃伊一樣,動一下都不方便,隻能乖乖地躺在病床上數著時間,想想自己以後的路。
原本報仇是他進入聯合會的目的,但現在連長和戰友們的仇已經報了,內心卻沒有一點複仇的快感。反而是阿森的遭遇和怒獅的罪行讓他內心更為觸動,原來,平靜的世界背後還存在著太多的悲劇,仍有太多的弱勢群體在承受著難以想象的苦痛,正義和公正在很多地方也隻是一種奢望而已。
或許,隻有正義的暴力才能消除世間的罪惡。留在這裏,與世界的一切無緣,默默地守候著和平與正義?袁鋒甩了甩頭,麵對這樣糾結的選擇,他選擇不再去想。畢竟在幾十個小時前,怒獅組織已經徹底覆滅,盤踞在東南亞地區的大毒瘤終於被連根拔起,自己也在這件事中找到了成就感和戰鬥的意義。
聯合會撒旦辦公室裏,撒旦一臉嚴肅地翻看著張磊呈上的任務簡報。接著嘴角微微上揚說道:“很不錯啊,9個人,將盤踞東南亞數年怒獅一舉殲滅,頭目查哈與薩門托均已陣亡。你指揮的不錯。”
張磊筆直地站在撒旦麵前說道:“都是大家的功勞。”
撒旦看了看張磊標準的軍姿:“行了,別崩這麼緊了,放鬆點,坐。”說完指了指對麵的椅子。
等張磊坐下後,撒旦繼續說:“簡報中著重提到袁鋒的表現,真的是他將想要逃跑的薩門托從直升機上給拽下來的?”撒旦有些不相信地看著張磊。
“的確是這樣!”張磊簡短地回了一句。
“看來你們小隊又多了幾個怪胎。”撒旦放下任務簡報:“不過那小子還是有點嫩啊,要訓練起來可不太容易。”
“訓練方麵我已經有了方案,在他傷病痊愈之後,我們會單獨對他進行訓練。”
撒旦擺了擺手:“隨你吧,我也懶得管你們,隻有別給我闖什麼禍就行。”
……
病床上的袁鋒無聊地看著掛在醫療室牆頭的液晶電視,上麵正好在播放一部戰爭電影。在經曆了真正的戰爭之後,袁鋒覺得電影裏的情節再真實,都無法趕上現實的戰場。
這時,醫療室的大門開了。張雨軒提著一個保溫壺走了進來。
哇,這麼好單獨來看我啊!袁鋒心裏一陣竊喜,難道她……
正當他想著的時候,門口湧進了一大幫體格壯碩的男人,嘻嘻哈哈地圍了過來。不用看也知道是獵殺小隊的其他成員。袁鋒心裏有一絲失望,但這些戰友的到來,他還是很高興,畢竟一個人太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