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你聽誰說陸首長是你的親生父親?我怎麼不知道?”呂應生皺著眉頭,頗為不解的看著莫沫。
“是陸夫人說的,而且陸伯伯親自承認跟媽咪兩情相悅……”莫沫痛苦得幾乎無法繼續說下去。
“她跟陸首長的事我是不知道,我隻知道有一天去她的宿舍找她的時候,看見秦老首長和她在房裏……”
呂應生想了想又開口,“當時看墨蘭的樣子並不是心甘情願的,後來秦老首長走了,她撲在我的懷裏,哭得非常傷心……”
看著莫沫的神情變得各位的怪異和頗受打擊的模樣,呂應生心裏也不好受。
“那是在我出生之前嗎?你是說……那個姓秦的……也有……有可能是我的父親……”莫沫的聲音很低很低。
呂應生緊抿著唇,慢慢地走近她,在她期待的目光下俯下身,“我隻知道那姓秦的侮辱了墨蘭,至於墨蘭是不是跟陸首長兩情相悅,抱歉,我真的不知道。”
“原來還是不知道,難道真的是他……真的不可以……”莫沫一屁股坐在地上,神情呆滯,眼底滿是濃濃的悲傷。
“別這樣,好孩子,既然今天回來了,就呆在家裏好好休息,走吧,我帶你去你自己的房間,有些東西給你看,全是當年我收藏下來的你母親的遺物,你會喜歡的……”
呂應生看著麵前這張跟當年的墨蘭神似的臉,突然覺得很心痛。
“謝謝你。呂伯伯!”
呂應生的背影陡然僵直,然後緩慢地轉過身,“為什麼要謝我?”
莫沫擠出一抹勉強的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也許這句話應該是我替媽媽感謝你的,我知道當年是她欠了你,還有,謝謝你多年來對我的嗬護和養育之恩,我永遠都會感激你的!”
呂應生怔了幾秒鍾才恢複神智,拉著她冰涼的小手,走到了當年她住過的房間,步履竟不若以往那般地平穩。
這個晚上,莫沫躺在床上無法睡著,她緊緊的抱著木匣子,一遍又一遍的看著母親留下來的照片,書籍,還有一些喜歡的衣服,小玩意兒,輾轉反側。
不知為何,呂伯伯跟自己說完那些事走出去的時候,雖然他的嗓音依舊淡淡的,但卻像是夾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這天晚上,住在軍區家屬院的呂家夫妻發生了有史以來最激烈的爭執。
隨著房間的門‘碰’的一聲巨響,呂夫人沈蘭那惡聲惡氣的聲音不但尖酸而且刻薄,“呂應生,那個女人已經死了,死了幾百年了你不記得了嗎?你搞清楚,嘉嘉才是你的親生女兒,而不是那狐狸精所生的賤種莫沫!”
呂應生矜淡的聲音便幽幽的飄了出來,“既然知道,又何必如此憤憤?”
“我不管!陸夫人當年跟我肚子裏的嘉嘉指腹為婚過的,如今莫沫那丫頭不管是不是陸家的野種,或是秦家的野種,甚至是屬於你的野種,總之,那沒教養的野種休想搶走屬於我呂家或是嘉嘉的一切!”
呂應生無奈的歎息了一聲,低低的說,“嘉嘉的東西就是嘉嘉的,沒有人可以搶走她,你消停行不行?”
於是,這個晚上,莫沫一直戰戰兢兢的蹲在房間門後,昂著頭望著蒼白的天花板,覺得眼前的一切那麼可悲,而自己又是那麼可憐,蒼白著小臉聽著對麵那個房間裏傳來的劍拔弩張的吵鬧和肆意叫囂的聲音,又驚又怕,捂著嘴唇,默默的哭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