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沫打了個哆嗦,渾身發冷,從睡夢中驚醒。

她睜開惺鬆的眼睛,走到窗戶邊,窗戶外麵是無窮盡的黑暗,一些昏暗的燈光在遠處閃爍不定,隱隱約約,仿佛籠上了一層薄霧般,讓這個世界益發顯得不真實起來,房間外的大廳裏的石英鍾“滴答、滴答”地響個不停,她無意識的邁著腳步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嘴角掛著一縷意猶未盡的微笑,深深的眼睛裏有著極細極細的憂傷。

“莫沫,你個賤丫頭,你給我站住!”呂嘉嘉氣勢洶洶衝到了她的麵前,一臉不善的盯著她。

“……”莫沫看了她一眼,麵無表情。

呂嘉嘉踹了她一腳,“裝什麼傻!”

莫沫突然轉頭看著她,眼神迷惑,“有事嗎?呂嘉嘉?”

“你剛剛在幹什麼?”

呂嘉嘉不解的目光依然鎖在她的身上。

“沒什麼啊。”

呂嘉嘉這才惡狠狠的瞪著她說,“莫沫,我老實跟你說,你跟陸崢是不可能的!”

莫沫仔細地打量著他。猶豫了一會兒,忽然說:“你不覺得有些事情是注定的吧?”

呂嘉嘉想了片刻,突然怒發衝冠了,滿臉的驕縱任性,“我警告你個賤丫頭,陸崢是我指腹為婚的男人,你敢搶走她,我死給你看!”

莫沫突然嘲諷的笑了,緩緩地說:“嘉嘉姐,你可以試試,這是六樓,你應該不會痛苦太久!”

呂嘉嘉一下張大了口,半天出不了聲。

莫沫仿佛被魘著了一般,直直地看著他,木然的坐在地板上看著她說,“嘉嘉姐,就算我們無法在一起,陸崢也不會愛上你,我說真的!”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這個害人精,你媽當年破壞我媽的幸福,現在你又破壞我的,我打死你!”

呂嘉嘉突然就衝動了起來,不顧一切的掄起一片的高腳凳用力的朝著莫沫的一隻伸著的腿砸了下去——

“嘉嘉,你在幹什麼?”隻見呂浩鐵青著臉從房間裏衝了出來,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後來還發生了什麼,莫沫已經不記得了,隻知道,很艱難地熬過這段特殊日子之後,已經是一個多月以後的事情了,也因為呂嘉嘉這次的衝動行徑導致她左腳韌帶受傷再也無法回到舞台了!

“在想什麼呢?”陸崢幫她削好一個蘋果,放到了她身邊的玻璃盤內,輕輕的問她。

莫沫隻是閉著眼睛,靜靜的聽著不知從哪個方向傳來的淒慘的哭聲,估計是又有人去世了吧,她這麼想著,再次感歎時光的無情。

陸崢很安靜的看著她,隻是眼底深處有一絲恐懼,“莫沫,你告訴我,一個多月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隻是聽說你和呂嘉嘉是指腹為婚過的,然後嘉嘉很生氣,就發生了那件事,沒你想的那麼嚴重!”莫沫的思維十分冷靜的說。

陸崢卻異常認真,“我是說真的,你不要胡思亂想,也不要再去呂家了,反正你不喜歡跳舞,那以後就不跳了,不論怎樣,我會說服我的父母應允我們的婚事,而你也要為肚子裏的孩子想想,我們一定會結婚,然後去倫敦——”

莫沫聞言,心中一震,趴在他的懷裏,靜靜的看著他俊雅的臉孔,輕輕的笑了笑,“你避不開的!”她的笑容很淡很淡,有種風清月明的意味。

“你不相信我?”陸崢蹙眉,眼底透過一絲焦灼。

莫沫卻很安寧,偏這頭想了有想,良久才說:“好,我全聽你的!”

陸崢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點點頭,似乎放心了,心裏一動,忍不住抬手揉揉她的長發,“真是個傻丫頭,沒事在家就會胡思亂想!”

莫沫吃吃地笑:“怎麼樣?你不喜歡?”

陸崢看著他那張充滿孩子氣的臉,緊緊的抱著她瘦弱的身體,不由地笑道:“喜歡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