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發呆了你,傻丫頭,想什麼呢?”
呂應生拍了拍莫沫的頭才讓她回到了現實,才陡然想起自己竟然失神了,竟然好不防備的想起了五年前那痛苦往事。
“莫沫,你不開心嗎?”呂浩也察覺莫沫的異樣,小心翼翼地問。
“就那樣啊,沒什麼開不開心的。”莫沫淡淡的笑了笑,無所謂的回答。
“丫頭……”呂應生捧著酒杯,靜靜的看著莫沫,眼底帶著濃濃的愛憐。
“呂伯伯,你是不是想問我五年前到底是怎麼回事?”莫沫笑得很淺。
“那麼你……”呂應生試探性地問。
“是的,我離開的那一天發生了一件大事,陸崢也知道,”莫沫歎了口氣。“我喜歡了他很多年,雖然知道在我們之間有著無法想象的差距,但五年前我真的相信我們是有未來的,可是那個時候,我們畢竟還是太年輕了,我的世界裏隻有他,戀愛,結婚,生子,我以為我會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直到陸首長和陸夫人相繼找我談話,我才明白,原來不是這樣的,”莫沫淡淡的敘述,嘴角掛著淡淡的無奈與悲哀。“當時我就在想,難道我和他真的是同父異母的兄妹?我不敢相信,所以我沒有告訴他,而跑回來問呂伯伯……”
呂應生握住莫沫的手,她痛苦的表情讓他心疼。“好孩子,別說了,我都明白了!”
“難道莫沫跟陸崢真是兄妹?真是聞所未聞啊!”呂浩詫異的說著,心裏卻隱隱的湧上了一絲說不出的欣喜,雖然他知道,這樣的自己很自私。
“閉嘴!”呂應生警告的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
“沒關係的,其實我自己也不是很確定,不過也許,大概,可能是吧,因為我比你們更加害怕,所以,就在我離開的那一天,我去醫院做墮胎手術……”
在場的兩個男人聞言都是一驚。
“哦哦,沒什麼,都過去了,對了,呂伯伯,有一件事我一直無法理解,既然我是墨蘭的女兒,而她又是在我五歲的時候才去世,怎麼我會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因為當初墨蘭精神受了刺激,發病的時候差點掐死你,從那以後,你就患了夢遊症,小時候的事大多就選擇性的遺忘了,你自己還不知道把……”
說到了這裏,呂應生不自覺的轉頭,隻見莫沫呆了,呂浩也是同樣。
“罷了,都過去了,重要的事我們現在還在一起,都好好的活著……”莫沫勉強的笑著,雖然心底早就接受了這個事實,但此刻提起依然有心神俱裂的感覺。
“他知道嗎?”呂浩想到每次看見陸崢,他那一臉憤世嫉俗的模樣,不由疑惑的問著。
“他不知道,我從來沒有告訴她這些事,他隻知道我是個狠毒的女人,殘忍的在醫院打掉了他的孩子!”說著,莫沫默默再給自己倒滿一杯酒。“我不願意把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因為我害怕……所以就讓他一直恨我吧,這樣的話,對他來說,起碼可以心無旁騖的去接受一段新的感情,而不是像我這樣,一想起過去的回憶就覺得很痛苦,很悲傷。”
“可是莫沫,不論怎麼樣,呂伯伯都希望你可以得到幸福——”呂應生溫柔的看著她說。
“放心吧,呂伯伯,我都二十五六了,不會在一直活在過去的,過去的回憶再美,它還是過去了,跟星星一樣掛在天上,是我永遠也抓不住的,如果可以,我寧願要能觸手可及的幸福,尤其是在這次地震之後,我看見我的同事,我的朋友,好多我熟悉的人都這樣離開了這個世界,我突然覺得自己這樣浪費生命,讓自己一直活在哀悼的過去,是對自己有限的生命和感情的揮霍,是那麼的淺薄,所以,我已經確切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了!”莫沫微微紅了眼眶,自嘲一聲。“畢竟沒什麼傷是愈合不了的,沒什麼痛是撐不過去的,對不對?”
“好孩子,不管你是什麼選擇,呂伯伯會永遠支持你的!”呂應生溫柔地拭去莫沫臉上的淚,疼惜的說道。
“摸摸,你放心,若是你需要,你身邊有位帥哥隨時願意為你獻身!”呂浩心疼之餘刻意逗著她說。
莫沫破涕為笑,“免了,我對種馬男沒興趣!”
接下來是些無關痛癢的對話和分開的這五年來一些趣事,莫沫的笑容也在這樣的對話中慢慢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