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的第八天(1 / 2)

“摸摸,我來了!”

呂浩飛快的將車轉了個完美的圈之後,在莫沫的身邊停了下來。

“開車不要那麼快,很容易發生危險的。”

莫沫皺著眉頭說。

“話說,摸摸,你還是有一點喜歡我的,對不對?不然,你怎麼那麼關心我的死活?”呂浩故作瀟灑的靠在車門邊,嬉皮笑臉的問道。

莫沫輕聲笑:“是哦,是哦,懶得理你,一點正經都沒有。”

“怎麼?你不相信?摸摸,你怎麼可以這樣?我對你是認真滴……”

半真半假的表白這家夥已經玩過很多次了,這次也是同樣,莫沫並沒有吃驚,“你喜歡的不是我,你隻是覺得我跟所以你身邊所有的女孩子都不一樣,不那麼將你愛到心坎兒,你心底下意識的不服氣,於是便愛上了這種想要征服的感覺。”

被莫沫這麼用理智超然的口氣一分析,呂浩完全沒法否認辯駁,隻得翻了翻白眼,表示無奈。

“好吧,我也知道你對任何男人都是敬而遠之的,所以啊,我呂大帥哥對你來說多少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對嗎?”他俊朗的眉目之間全是柔和的笑意,坦然看著她,“放心,我沒耐心對你望穿秋水,所以你也不必有任何負擔,保持好的心態,迎接明天的手術好不好?說不定你一個手術做完,就忘了那家夥,愛上了我這個第一眼被你看到的男人!”

莫沫一怔,隨即被逗得輕笑出聲,“好吧,呂大帥哥,若是我手術成功,若是我打算再嫁的話,第一個考慮你。”

“說不定那時候我又看不上你了,到時候你等著躲在黑屋子裏哭鼻子去吧。”呂浩調侃的拍了拍她的頭,極其喜愛跟她這樣熟悉而快樂的相處。

“呂浩,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莫沫楞了半響,才呐呐的出聲道。

“什麼事?”呂浩沒有發現她的異樣。

“若是我明天再也醒不來,請你將我床下的那個鐵盒子交給若初,然後代我跟她說一聲‘對不起’說媽媽永遠愛她——”

莫沫低著頭,肩膀削索,帶著一種令人心疼的淒涼。

短短的幾句話,一下子將呂浩滿心的喜悅震到了九霄雲外去了,好像心突然崩塌了一般,血紅的瞳孔凶狠無比的盯著的小臉,“該死的,你再說這樣的話試試看?若是你真的死了,我就將那見鬼的鐵盒子扔到大海裏去,讓若初那孩子恨你一生一世。”

“你,你怎麼可以欺負我?”

莫沫突然紅了眼眶。

呂浩表情迅速的變化著,拚命的將滿心的怒氣壓了下去,小心翼翼的將莫沫擁在懷中,“別怕,我會陪著你,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其實,他想說的是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離開你,就算所有人都離開你,我也不會,但是這句話他隻能生生的卡在喉嚨裏,不敢說出來,隻能微笑著安慰她,讓她更加有信心,有與病魔鬥爭的動力。

其實他心裏比誰都害怕,但卻無法表露出來,他輕輕的拍著她的背,低喃著,“乖,你會沒事的,相信我。”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是哭的太累了,或許是心裏無法承受這樣一次又一次的殘酷打擊擊碎了她多年來堅持的愛戀,讓她終於疲憊的在呂浩懷裏睡了過去。

呂浩愛憐的看著她的臉,輕輕的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將她抱起來,向臥室走去,將她放到床上,小心翼翼的替她蓋好被子。

坐在床邊,看著她不安的睡態,他眼裏的黝暗愈發深了起來,看不清道不明的深沉,思索了片刻,他安靜的握住她的手,聲音低沉而溫柔,近乎認真而固執的,“莫沫,我會永遠的保護你,一生一世。”

良久,他才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她的臥房。

房間的門悄然合攏,莫沫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借著窗簾引出來的陰暗亮光坐了起來,蜷縮著抱起雙腿,想要阻止自己哭的,可是眼淚還是那般不爭氣地掉落下來。

自己信誓旦旦的“不愛”究竟是用來欺騙誰的,現在想來,卻像是連自己也欺騙了進去,還有呂浩,他待自己是這樣的情深意重,她到底要怎麼做才不會傷害到他?

她呆滯的看著窗外的矮樹,眼中帶著某種憂色與憂傷,腦子裏被各種各樣的意識充塞得滿滿的,混沌一片,理不出一個頭緒——

莫沫是被客廳裏那陣陣麻將聲吵醒的,她表情頗有些困惑,以為呂浩那家夥又帶了狐朋狗友過來打牌了,準備將門掩好,再繼續睡,剛剛走到門邊,她的腳步一下子僵住了,那個聲音,怎麼如此的熟悉?

“外公,媽媽到底什麼時候才睡醒啊?”那脆生生的聲音不是若初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