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想要查清春暉院的真正底細,未央無心再去理會方才的異樣,轉身閃進了廚房。
廚房不大,除了灶台便是兩口水缸與一些沒有用完的柴堆,一張一人高的壁櫃緊靠著牆壁。
她首先就把目光鎖在了那張壁櫃上,走到櫃子前,卻發現櫃門已經落鎖,馬上便排除了機關在櫃子裏麵的想法,再看向四周,突然她發現櫃頂上放著一盞燭台,燭台上還插著一沒有用過的紅燭。
未央不禁困惑,轉頭看向灶台上正在燃燒的白色蠟燭之後,心中頓時了然,立即移動櫃頂的燭台。
果然,燭台一動,壁櫃從牆上移到了一邊,讓出了一條窄小的暗道。
暗道很長,兩側的牆壁上每隔一段距離便點著一張油燈,未央順著暗道一直往前走,但越往裏走,越覺得不安,越覺得詭異。
她發現,這條暗道的長度早已超出了春暉院所在的範圍,並且依舊朝前遠遠地延伸向更遠的地方。
而暗道兩側的牆壁看上去年代並不久遠,看來,這條暗道是近幾年才挖通的,隻是,到底是通向哪裏呢?
她心底越發地好奇,索性加快了腳步,直到暗道突然分成了一個三叉路口,才倏地停了下來。
該往哪邊走呢?未央心裏正在糾結,卻突然聽到一陣聲音從右邊的暗道傳了過來。
尋著聲音的方向,她朝右邊的暗道走去,隻見前方有幾道火光隱隱跳動。
未免被人發現,未央並沒有再繼續朝前走進,而是轉身又走回了三叉口,鑽進了中間的那條暗道中。
因為三條暗道相隔的距離較遠,未央隻能隱約聽到一陣陣的說話聲傳來,偶爾還伴隨著幾聲沉悶的咳嗽聲。
在暗道中等了近半個時辰,直到一陣腳步從右邊的暗道傳了過來。
“去叫大夫過來看看,主上已經交待下來,這個人暫時還不能死,等他傷稍微好一些了,就用七蟲七花毒,我倒要看看是他厲害還是我的毒厲害。”花媽媽陰冷的聲音在暗道中響起,顯得格外的狠戾陰森。
“是,其它那幾個怎麼處置?”男人沙啞的聲音有些淡漠地問道。
“幾個不經打的廢物,既然都死了,讓人拉到亂葬崗扔了吧!”鄙夷,無情的聲音落下,花媽媽已慢慢走遠,而那個男人的腳步聲也慢慢地跟在後麵,漸漸消失在暗道當中。
見兩人已經離開,未央轉身就走進了右邊的暗道中。
隻是,當她進去之後,也不禁震驚到驚呼出來。
“天哪!這是地獄嗎?”
眼前的麵積足有春暉院一樓大廳的兩倍之大,地上麵豎著十幾根碗盤粗壯大小的木樁,各種駭人聽聞的刑具一應俱全,幾根紅得快要融化的烙鐵在火盒裏發出滋滋的響聲,各種粗細,各種皮製的長鞭掛在牆上,有的皮鞭上甚至正在滴血,然,最駭人並不止這些。
地上橫七堅八的躺著四具屍體,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爛不堪,從頭到腳,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
木樁上還綁著一個身形高大,卻已經瘦得隻剩皮包股的男人,從他受傷的程度來看,甚至比地上已經死去的四人更為嚴重,整個人已經是被鞭打得皮開肉綻,有幾處被烙鐵燙過的地方早已潰爛發膿,發出一陣惡心的腐臭味。
未央甚至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披頭散發,看不清長相的男人竟然還活著,但從他微弱的氣息可以肯定,他確實沒死。
“你是誰?為什麼他們會把你關在這裏對你用這麼狠的酷刑啊?”她走到男人麵前,輕輕撩開了垂在他麵前的頭發,一張滿是傷痕交錯,還流著鮮血,根本無法看清長相的臉令未央的手也不禁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