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知道的?”未央身子微微一怔,一時之間驚詫不語。
“一年前從你在那個小村莊救下他開始,我就知道你是在有意地接近他,你明知道那群殺手可以置他於死地,你卻命令魅影門的人從中破壞,最後你又很巧合地出現在了蕭默然受傷的地方,救下了他,我就一直在猜測你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什麼,直到你故意讓風華扮成萬福號的總管交出了一份兵器鑄造圖,緊接著萬福號便被蕭默然欽點為這批兵器的製造商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了你的最終目的。”
蘇墨白緩緩地將未央的疑問解答了出來,眼底劃過淡淡的苦澀,繼續緩緩地說道:
“我知道你身上背負著深仇大恨與不可卸下的重任,可是,難道除了當上蕭默然的皇後,就沒有其它的路可以走了嗎?央兒,難道我這樣默默的付出,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在你的心裏,到底有沒有我的位置存在?
你有沒有想過,即便是你做了蕭默然的皇後,又能怎樣?以蕭默然的城府,你覺得就算做了皇後,就能真的如你所願,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嗎?
或許,蕭默然他讓你當他的皇後,為的就是借你的手將魅影門鏟除,說不定他已經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你覺得他會容忍一個前朝的亡國公主做他的皇後,然後再去篡奪他的皇位與江山嗎?
要知道,你手中的兵器圖與萬福號富可敵國的財富,還有魅影門的存在,都是他的心腹大患,一個皇帝又怎會讓一個對他與他的江山有著諸多威脅的女人存活在這個世界上?”
“你不要說了,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一個華家便是血淋淋的例子,當年定遠候華正忠手握二十萬兵馬,又是與先皇共打天下的有功之臣,其功,高可蓋主,他的兩個女兒美貌傾城,才情過人,一個成為了蕭默然的貴妃,寵冠後宮三年之久,這三年裏,蕭默然甚至從未臨幸過任何一個嬪妃,一個嫁給了蕭紫宸為正妃,可是一夜之間,定遠候華正忠拔劍自刎,華貴妃打入冷宮,被活活燒死,華雲若腹中還有著七個多月的胎兒便被蕭紫宸打入了天牢,連同腹中的孩子全被毒酒毒死,而華家一族一百多人均被滅門,不就是蕭默然與蕭紫宸狠辣歹毒的手段造就的嗎?這些不用你說,我全都知道。
可是,我母後為了救我,活活地被蕭煞那個畜牧淩虐至死,我父皇為了保住國家,直到最後一刻,仍拚死在戰場上,我的十幾個兄弟姐妹均被蕭煞砍下頭顱掛在了城門口被暴曬雨淋,直到皮肉腐爛,頭顱掉落城下,最後還被野狗啃噬,死了連具屍體都保不全,那些一直照顧我生活起居的宮人們一個個全都被蕭煞的軍隊淩侮強占,含恨自盡,當年若不是有一個大哥哥偷偷地將我救下,現在哪還會有我的存在?”說到這裏時,未央早已痛哭在蘇墨白的懷中。
她不明白,為什麼每當自己一想起沈若若的那些痛苦回憶時,就如同自己也曾親身經曆這些恐懼的事情,心痛不已,有時候,她甚至有種錯覺,自己就是沈若若本人一樣,又或者說,沈若若的靈魂似乎與自己的靈魂相融合在了一起,當三年前自己在沈若苦的身體中重生之後,一到夜晚,自己便會做著這些恐怖的惡夢,直到自己將沈若若生前所有的回憶都夢完,這些惡夢才在自己的睡眠中停止了下來。
她有時候在想,或許,這就是沈若若在天之靈,告訴她曾經的經曆,希望自己能替她報了這血海深仇吧?
隻是,她更想不到,雖然自己與沈若若不曾相識,更是素未謀麵,卻與她有著共同的仇人。
“央兒,你相信我嗎?”蘇墨白見到未央痛哭,心也跟著狠狠地抽痛起來,卻又無法撫平她心底的怨恨與傷痛,隻能緊緊地將未央摟在懷中,恨不得能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當中,與自己融為一體。
“給我半年的時間,半年之後,我定會帶著你想要的一切做為聘禮來迎娶你,央兒,若沒有三年前的相遇,或許你我終身都將錯過彼此,但既然上天讓我救下了你,那麼我便不會放手,以前,我就發誓,生生世世,我與你,生死不離;
如今,我怎麼舍得看著你嫁給別的男人?我又怎能忍受你被別的男人摟在懷中,我是那樣的愛你,隻要你有一絲的不快,我也會跟著你的心情而忽高忽低,難道,這些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蘇墨白吻了吻她的發頂,雙臂緊緊的環抱著她的身體,緊的讓她喘不過氣,更緊的她窒息,吐納間,那馨軟的呼吸卻盡是深情而又痛苦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