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毒發(1 / 2)

見來者是於江,拓跋燕的神色變了變。

畢竟前幾日他確實曾當著眾人的麵質問於他,若不是於江世故教他堪堪混了過去,怕是現在懸著狼旗的旌杆早就換上了他的腦袋。此番他卻上了前來,怕是見自己現在勢單力薄想要反戈一擊了。

果然,於江又向前走了幾步,向著烏丸那拓一拱手,“回稟將軍,那丫鬟確實所言非虛,在下那夜也剛好目睹了拓跋燕用自己的佩劍刺進了左統領的胸口。”

鐵證如山,烏丸那拓大怒,抽出自己的佩刀便要揮下,於江卻又忽然高喊,“將軍且慢,將軍且慢!”

“有什麼要慢的,你也說了,是他殺了我兄弟!這筆賬我烏丸那拓自是要與他分算清楚!”

拓跋燕向後退了一步,也抽出了腰間的刀,“好!我倒討教討教烏丸將軍的手段!”

沈晴正饒有興趣地盯著兩人期待一場龍爭虎鬥的精彩表演,忽覺有人從背後拍了拍自己的肩,回首,見北野寒正悄聲附在她的耳邊,“走。”

呼出的熱氣撩著她的後頸莫名地癢,沈大小姐心神一漾,“嗯,都聽相公的。”

北野寒老腿一抖,險些沒摔在了地上。拽住滿麵嬌羞的某人,北野寒一路暢通無阻,悄悄地從校場的空地溜了出去。

倒不是其他人眼瞎,沒瞧見他們兩個溜了,隻是這兩位主帥一出來就大眼瞪了小眼完全無視了校場裏困住的兩位,搞得大部分士兵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剛剛被捆著的兩隻姓甚名誰,也便懶得去管,畢竟還是講武台上的光景更引人矚目。

兩位將軍的利刃險些就要撞在一起,於江忙不迭爬到台上,一張小臉累的煞白,“烏丸將軍,烏丸將軍!且聽在下把話說完。”

烏丸那拓看了看眼前一臉怒容的拓跋燕,又環顧了整個兵營的戰力部署,不怕拓跋燕跑了,於是不耐煩地向著於江一揮大手,“趕緊講,講完立刻滾!”

於江鬆了一口氣,向著烏丸將軍作了個揖,“其實,那夜拓跋將軍確實是刺了左統領,可是,拓跋將軍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

烏丸那拓臉上怒意更盛,“狗屁!立刻給老子滾開!”

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加架在了脖子上,於江臉色嚇得慘白,卻依舊舍命擋在拓跋燕麵前,“烏丸將軍,烏丸將軍。拓跋將軍那一劍實是好意,那時候左將軍已經是無力回天了啊。”

烏丸那拓的刀刃往下壓了幾分,於江吃痛地皺了眉,鮮血從刀刃的位置浸染衣襟。於江額上起了細密的汗,嘴裏依舊解釋,“左,左統領是被人毒死的。”

烏丸那拓愣了愣,手上不由一鬆,“毒?”

於江咬牙按住傷口點了點頭,“對,毒。”然後向著身後一揮手,“來人,將那東西呈上來。”

於江的營帳帳門打開,裏麵走出的侍衛捧著一個錦木托盤走上前來,盤中赫然放著一把黑色的箭頭。

於江指著箭頭解釋,“此箭所淬之毒乃產自巴蜀的一種陰狠的毒藥,七斷魂。凡中此毒者,必受錐心,裂膽,斷腸,折骨等七種人間至痛之感,且無藥可解,直至中毒者氣絕身亡。”

烏丸那拓皺了皺眉,又問,“什麼意思?”

於江伸手指了一指箭頭,“這便是從左統領後背的傷口取出來的。”

烏丸那拓上前拿起箭頭仔細端詳,於江慌忙攔住,“將軍小心,此毒見血即封喉。”

烏丸那拓眼眸沉了沉,轉眼看向拓跋燕。拓跋燕一臉慨然地回望,順著於江的話說道,“左統領仁厚,一向與我兄弟相稱,我也確實殺了他。可是我拓跋燕並不後悔,如果讓再我重新選擇一次,我依舊會毫不猶豫地結束他的痛苦。”

烏丸那拓眯著眼,低下頭,沉默良久,最終向拓跋燕伸出手,“以後,你依舊是烏丸躋的兄弟,也是我烏丸那拓的兄弟。”

拓跋燕心中暗喜,麵上卻不露聲色,任烏丸那拓舉高自己的手臂,聽講武台下,眾士兵振臂歡呼,聲勢浩天。

拓跋燕環顧台下,場中卻不見了沈晴與北野寒。正要訊問,卻聽烏丸那拓拿著箭頭又問於江,“那,你可知此毒是誰人所下?”

於江一拱手,抬眼看了看拓跋燕,“在下以為拓跋將軍的推測該是正確的。”

“哦?”

於江向前一步,附在烏丸那拓耳邊悄聲道,“二殿下,北野寒。”

烏丸那拓神色一冷,再看台下,卻哪裏還有兩人的蹤跡。於是大怒,“你們眼睛都是瞎的嗎!那兩個人去哪了!”

眾士兵麵麵相覷,縮起了脖子,沒人敢吭聲。

烏丸將軍又抽出寶刀,一聲厲喝,“給我繼續追,再遇見兩人,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