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倒吧,這次護衛的將軍不是拓跋燕嗎?我兄弟上次出去做買賣的時候還碰著他們了呢!就在馬上活的好好的。”
那人擺了擺手,“哎,誰說是那個將軍了,是北庭的左統領,一個烏丸什麼的。他還有一個兄弟生的那是膀大腰圓,虎背熊腰,一聽他兄弟死了連夜帶軍就闖進邊境了。”
“哦?還有這事?”
“那是,估計這次起兵主要就是為這,招呼都不打,直接闖進來像話嗎他。”
“這麼說真的又要開戰了。”
“可不是怎麼著。”正要再講,一抬眼茶館老板卻走過來,添了一碗涼茶,“莫談國事,莫談國事哈。”
幾人這才縮起脖子放下了又寒暄起其他。沈晴滿臉愁雲,真要開戰,那她的處境可是尷尬,不知道得有多少人想要取了她的腦袋邀功。想到這兒又歎了口氣,腦袋不保倒是小事兒,可如此一來那她與北野寒的婚事可也就黃了,這可忍不得。
北野寒倒沒想這麼多,他確實不希望開戰,他手上的兵力在先前的戰鬥裏差不多已經耗光,若此時開戰,難免會讓北野鋒搶了戰功。等他做了北庭王,下一個該對付的大概就是自己了。
正思量,那一桌又聊起他們感興趣的話題,這次無關國事,是醫術。沈晴聽他們說這兩天祁州城內來了個神醫樂易,醫術精湛妙手回春。
這可真是三伏天遇上甘霖雨,沈晴仔細聽了那個神醫的去處,也不遠,就在百卉樓。
北野寒聽見百卉樓的時候臉色明顯的變了變,沈晴問他,“怎麼了?二王子來過?”
北野寒低嗯了一聲,“以前巡軍到祁州的時候去過。”
“哦。”沈晴點了點,這可解釋不了他適才臉上的變化,於是又刨根挖底,“所以呢?”
北野寒眉頭皺了皺,“你待會兒找間客棧等著我便好,那裏不適合你。”
這下沈晴可來了精神,“為什麼?說來聽聽啊。”
北野寒一頓,放下茶杯講,“那是煙花之地。”
沈晴不開眼地笑出了聲,北野寒愣了一愣,待仔細一想臉上帶了些怒,“你早猜到了?”
“對啊,”沈晴笑目盈盈,也不否認,“一看你臉紅的樣子我就知道了,不過...還是聽你親口講出來更有趣些。”
北野寒聞言冷著一張臉起身便走。
“哎哎,別走啊你。”沈晴趕緊跟上去追他。
身後,茶樓老板給其隔壁那桌添完茶,一轉身,這邊桌上的兩人都不見了,於是挪著微胖的身子追到茶棚外,“哎,付賬啊你們。哎—”
雖然知道了神醫在百卉樓,可是怎麼進去又成了問題,北野寒倒還好,一個男人進那種尋歡作樂的風月場也是有情可源,可沈晴一個女人進去又算怎麼回事。
沈晴在客棧裏來回踱著步子,直北野寒看了眼花,“要不我一個人進去好了。”
沈晴想也不想就給否定了,開玩笑,放自己未來的相公一個人進那種地方,還是這樣俊俏惹眼的北野寒,那還不得被裏麵的姑娘給生吞活剝了去啊。沈晴想的滿腦子火,估計那個神醫也不是什麼好鳥,給人看病都看到風月場裏去了。
好在沈晴終究是機靈,不知道腦筋怎麼一抽,忽然想出一個主意,“哎,你說,我扮成舞女混進去如何?”
北野寒聽了心肝一跳,一個堂堂王子妃扮成舞女,還是那種地方的舞女,想想都覺得顏麵難保。正想攔下,沈晴卻已經風一樣地出了門。
再回來時那人手裏已經多了兩件衣物,北野寒也顧不上問她衣服是哪裏的,隻是冷了一張臉攔她,“你不能去!”
“為什麼?”
北野寒奪去她手裏的衣物,“一個堂堂王子妃扮成舞女成何體統。”
沈晴眨了眨眼,“哎?你還知道‘體統’這個詞?看來二王子對大齊的禮數還是有些研究的嘛。”
懶得跟她爭辯,北野寒將衣物裝進包裹,“總之這招不可以。”
兩人都是強脾氣,沈晴偏要穿了這件衣物混進去,一雙鳳眸瞪得賽過牛眼,北野寒爭不過她,包裹被她搶了去。
沈晴轉過身盈盈一笑,“等著,我換衣服去。”
不多久時,屏風撤去,隻瞧見一盞紅燭架在窗邊,火光下的女子點一抹丹唇,輕勾一筆描眉,半裸的肩頭瓊潤如雪,身上一襲火紅的長裙帶了星星點點的流蘇,幾多嫵媚,幾多妖嬈。
北野寒看得不由呆了一呆,沈晴輕笑一聲扭著細腰翩翩似弱柳扶風,“王子,這件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