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沈晴又要紅了眼,北野寒忙點了點頭,“嗯,會到的。”
“別說話了,解藥什麼樣子?我現在去采。”
北野寒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沈晴慌了神,“那,那怎麼辦?”
“沒事。到北庭也要不了多少日子了。總會有人認識的。”
沈晴望了望前麵雲遮霧繞的疊嶂群巒,歸期遙遙。不免又有些悵然,卻也知曉著急也是枉然,於是扶起北野寒,兩人一起踏進了深山。
觀山容易攀山難。尤其是這種連年積雪的深山,腳下一個不留神,便會跌進深淵,不落個粉身碎骨也是回天乏術。
沈晴卻完全沒有身處險境的意識,反倒興致盎然,一臉的興奮。不為別的,山高天寒,孤男寡女,天時地利人和俱全,這等撩漢的機遇可是世間罕有。如沈晴這般聰明自然是不會放過。隻瞧見她故作氣惱地罵了無良的天公,隨即大大方方地撤過北野寒的衣襟鑽了過去,“不好意思哈,山上太冷我取下暖。”
北野寒原毒未去又中一劑蒙汗藥,哪裏還有力氣推她,也便由她去了。可那人卻又恬不知恥地使勁往裏湊了湊,一雙手趁機不老實地遊來遊去,北野寒眼神一冷,還沒開口,沈晴卻又抬起小臉一臉無辜地狡辯,“不好意思啊,山路太窄,我怕掉下去。”
小腦袋轉的飛快,一等北野寒要發了脾氣,沈晴馬上就能想一個絕妙的理由狡辯一番,開玩笑,她可是打小在軍營裏長大的,那些個兵油子為了脫罰什麼天馬行空的藉口找不出來。一段山路沒走幾步,直把北野寒憋得心髒一抽一抽地,明知道沈晴隻是找了借口偷腥揩油,可偏偏那借口就找的合情合理,天衣無縫,打死找不出破綻來。
這位二王子實在憋的肝兒疼,越過沈晴地腦袋往腳下瞄了瞄,下麵黑漆漆一片,果真是萬丈的深淵。沈晴見他的眼睛不懷好意地眯了一眯,忙揪緊了他的衣領,“你幹嘛往下看,我告兒你,你要是敢把我推下去,我一定拉你墊背。”
沈晴像是沒了骨頭,哼哼著纏在北野寒身上,“哎,你先扶我會兒,之前逃跑的時候受了點兒傷,疼著呢。”
“我倒沒見過受了傷還這麼精神的。”
沈晴一聽這話可就不樂意了,立馬從他身上下來就要解開腰上的衣帶,“我騙你幹嘛,真的受傷了,不信你看。”
北野寒老臉一紅,忙轉過臉去。沈晴一愣,待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以後,臉色微紅,嘴上卻不肯丟了氣勢,“喲,原來二王子還是這麼純情呢。”
北野寒也不理她,背對沈晴摸著岩壁一步一步地向前挪。沈晴反倒來了興致,“哎,你不會真的沒見過女人吧。”
“見過。隻是沒見過你這樣臉皮厚的。”
沈晴也不惱,又湊過去貼在他的耳邊,“哎,北野寒,你們北庭不是都很早就成親的嘛。”
北野寒冷著一張臉,頭也不回,“叫二王子。”
沈晴撇撇嘴,“二王子。哎,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傳聞大齊女子都講究三從四德,我這不也沒有看到。”
沈晴不滿地喊冤,“我從過的。”
北野寒一臉地質疑,“本殿真想不出沈大將軍能從什麼。”
“從軍啊。”沈晴一臉得意,“我可是十一歲就從了軍,現在是堂堂二品少將軍,試問大齊還有哪個女人比我還強不成。”
北野寒臉上一黑,冷冷地丟一句,“有沒有女的比你強本殿不知,但是大齊的男人做得的確不如你。”
沈晴聞言眼眸暗了暗,抬起胳膊看了看自己的手,手背光潔潤如紅酥,手麵卻因為常年使劍,覆了一層薄薄地繭,雖然依舊晶瑩剔透,卻已不是一雙閨閣女子的纖纖玉手。
“哎,如果,如果我溫柔一點你會不會喜歡我?”
這話可不想是從沈將軍嘴裏說出來的,北野寒一度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那天沈晴穿舞女衣裙的樣子還記憶猶新,人遠遠地站著還好,可是一開口那股征戰沙場的豪邁之氣便衝天而起,遮也遮不住。要不是自己那天上前攔著,她指不定已經在花樓裏左擁右抱調戲起了那些舞女。溫柔什麼地,北野寒倒真沒打算將它與眼前的大將軍聯係在一起。
見北野寒一臉被嚇到了表情,沈晴立時就不樂意了,一個箭步衝將過去,一把拔了他的佩刀架在他脖子上,“怎麼,你有意見?”
“沒。”北野寒舉起手,“你很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