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釋尚好,一聽這人是段步凡派來的,沈晴臉上頓時染了一層薄怒,“樂易是不是你家公子派來的?”
潘覺點了點頭,“不錯,怎麼,毒藥沒有解去嗎?”
沈晴冷笑一聲,不答反問,“你呢?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們出事了?”
“是我家公子派人連夜傳書叫我護你們周全。”
“從京都到祁州城星夜兼程也要個把月方至,你家公子真是好神通,我們一遇險他便將指令傳到你身邊來了。”
“這......”潘覺連忙彎腰行了個禮,“小人雖是知府,卻是草莽出身難免心拙嘴笨,沈將軍隻管在這裏等著,半個時辰後自然有人來解釋明白。”
沈晴嗤笑著扶起昏迷中的北野寒,冷道,“不必了,你回去告訴你那主子,軟絕散之事我沈晴可以不計較,可今日祁州城一事,他日我定會親自上門討個說法!”
“沈將軍,哎,沈......”再喊也沒了理會,潘覺懊悔地打了自己一個嘴巴,遠遠地望著兩人漸漸地走遠了。
不能再走大道,沈晴帶著他選了條罕有人跡的山路。好在北野寒漸漸地清醒了過來,推測這次中的不過是蒙汗藥,隻是藥性猛了些,看著駭人。
沈晴不放心,可是這荒郊野嶺地也沒處尋個大夫,看北野寒,臉上似乎也漸漸回了血色紅潤了些,也便信了他的話就此作罷。
“就算這個沒事,可是你之前中的毒怎麼辦?”
北野寒咧嘴一笑,靠著身後的岩石,勉力撐起身子坐著,“此處離我北庭相差也不遠了,興許在這些山上就有解這毒的藥草。”
沈晴握著北野寒的手咬唇不語。
北野寒抬起手擦去她臉上的血跡,“怎麼兩次遇險我都不能幫你。”
沈晴聞言一瞪,一時沒忍住撲進他懷裏委屈地哭出來,“你也知道!每次都臉色蒼白的躺著,沒被別人殺死倒先被你嚇死了。”
北野寒替她捋順後背的長發,破天荒地開起了玩笑,“不會死的,你自己都說了,你可是北庭人口中的男人婆,哪有那麼容易死。”
一番話說的沈晴破涕為笑,直起身子在他胸膛上狠狠地捶了一下,“你知道就好,看你以後敢不敢惹我。”
說罷見天色未黑,忙又問他,“你說的解藥長什麼樣子?趁著天色還早,我去采一些回來。”
北野寒一愣,眼色變了變,想了一會兒又開口問她,“你不認識?”
沈晴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當然不認識啊。我又不是大夫。”
“不是都說大齊的女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我以為這些你都不懂的話,多少應該學過藥理。”
沈晴大大咧咧地一擺手,“怎麼可能。要我學那些還不如一刀殺了我得了。”
北野寒來了興致,問她,“這些都沒學過的話,那你小時候都做了什麼?”
沈晴一手托著腦袋認真地想了想,“很多啊。偷瓜果,捅蜂窩,做彈弓打鳥,該幹的都幹過了啊。”
“嗯。咳,是挺多的。”北野寒眼神一暗,“其實我想問的是你學過什麼。”
“哦,哦。”沈晴有些臉紅,拿一雙玉手抓了抓腦袋,“學過,呃,也學過挺多的吧......”
北野寒眯著眼睛,又問,“比如?”
“比如刀槍棍棒,斧鉞鉤戟什麼的都有學過。”
北野寒直聽得自己後牙根兒疼,皺著眉拿手指比劃了一下,“我的意思是大齊的女子學的,比如彈琴,刺繡之類的。”
沈晴終於恍然大悟,托著腦袋想了半天,小心翼翼地出口,“會...會跳舞算不算?”
這次北野寒著實吃了一驚,“嗯。這個算。嗯,可以跳一小段讓我看嗎?”
沈晴看了看手邊,為難地搖了搖頭,“跳不了......”
“怎麼了?”
沈晴不無惆悵地感歎,“我的劍丟了。”
北野寒心下一凜,又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你跳的什麼舞?”
沈晴低著頭,臉色微紅,“不是什麼舞啦,是,是舞什麼的。”
“舞什麼?”
“舞劍。”
北野寒沒忍住笑出了聲,這可把沈晴給惹惱了,“舞劍怎麼了,又能防身還能健體,哪裏不好了!倒是你,到底幾個意思啊,幹嘛忽然問這些!”
北野寒笑夠了,撐直了胳膊坐正些。“沒什麼,隻是想問一下,若我們到不了北庭......”
“瞎說什麼呢,我們一定會到的。我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