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的第一頁我沒有寫完,因為我不知道為什麼,寫到一半時居然睡著了。後來我醒過來甚至懷疑過,在那種極度恐懼的深夜裏,在那種極度緊張的深夜裏,我怎麼可能睡的著呢?!
而當我醒過來時,天就已經亮了,我的身上披著一件厚厚的小毯子。那個毯子我認識,是我和曉蝶用紙錢在超市買回來的。後來我猜想過,興許是她吃完那個女鬼後上樓來怕我極度恐懼而傷了身體,所以對我施了法術讓我睡下的。
我簡直不敢想象當時的她,是如何吃掉那個女鬼的,是一口一口的生吃,還是煮熟了慢慢吃。但那晚的那個慘叫聲卻讓我至今想起都覺得懼怕。
91年1月18日,也就是事發後的第三天,房東來了我這裏。當時我正在一樓最東麵的廚房裏做飯,而曉蝶就站在我的旁邊教我如何炒菜。
房東仿佛都不敢進這所樓房,遠遠的在外麵叫我的名字,我聽到後放下廚具跑了出來,她站在門口戒備的張望客廳,悄悄的問我說“我剛剛去市裏買菜路過這裏,我想順路問問你,在這裏住了幾天了,住的怎麼樣?還習慣嗎?”
雖然名義上她是在和我說話,而眼睛卻在不住的偷偷向客廳裏張望,我轉而隨著她的眼神向裏看了看,隻見曉蝶站在門口掐著腰看著我,再沒有其他個別之處,於是我回房東說“沒事啊,挺好的!”說著,我潛意識向她客套了一句“來屋裏坐坐吧”
她聽我向她客套想拉她進屋,趕緊把我的手撥開了,緊張的說“別客氣別客氣,我隻是路過。隻要你住的還習慣就好了……”說著,她就想走。
而曉蝶卻有些撐不住了,飛快的從裏麵走了出來,一眨眼就到了我跟前,對我說“別讓她走,讓她進屋裏去說說話”
我極不情願的向曉蝶搖了搖頭,而曉蝶卻仿佛另有盤算,抓住了我的手就按在了房東的自行車上。
房東漠然回頭看我,我忙不丁的就補了句“嬸,您看您都來了,再不進來喝杯水,豈不是顯得我很不懂事麼!”
聽了我這句話她直勾勾的看著我,麵無表情,臉上卻多少帶著一絲要生氣的模樣,我忙撒開了手,心說看她的樣子,起碼50多歲了,叫她一聲嬸子,應該沒錯吧?她幹嗎用這種眼神看我!?難道我說錯話啦?
愣了少許,她問我說“我看你倒有點眼熟,你是哪裏人啊?”
我呆呆一笑,回應說“我就是這裏人,不過我家不在這裏,而是在對麵的山上”
“山上?”她轉頭順著我指的方向看了看,回過頭又看了我幾眼,然後扶著自行車又想走。
不知道曉蝶到底是有什麼用意,始終不想讓她走,她伸手拉我的衣角,不過還好,這次我避開了曉蝶。哪知她一生氣伸手就拉住了房東的自行車。
房東以為還是我在拉著她,於是頭也不回的說道“別拉了別拉了,我還得趕緊回去給孩子們做飯呢”,可讓她咋舌的一幕出現了,回頭一看,我站的地方離她很遠,根本不是我在拉她。也不知道是曉蝶用了法術還是她真的被嚇到了,一個激靈撲通一聲栽到了地上暈了過去。
我見狀被嚇了一跳,趕緊把她扶著拉進了屋裏,又是掐人中又是給她嘴裏灌水,好容易她醒過來了,可是她一睜眼看到自己進到了屋裏,登時被嚇的魂不附體,張牙舞爪的就要向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