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琬芝扯唇一笑,接過酒杯喝了下去,“哎呀你說的對,我這輩子的確不虧,唯一覺得虧欠的,是美美。”
想到況美美,她眼睛有些濕潤。
況江濤心裏不是滋味,擺擺手打斷她,“你放心走吧,不用牽掛,有機會我會去她們學校看看她的。”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這幾天劉琬芝已經有了必死無疑的心理準備,她早就放棄了對人世間的眷戀,心裏唯一惦記的就是況美美,張口閉口每一句話都圍繞著況美美,希望夏嬸她們能善待她。
看著她這種模樣,況江濤再回想以前的事,胸中雖然還有不忿,但是眉宇間卻沒了戾氣。
也許是劉姐照顧的好,這次見麵,況意意發現,況江濤跟之前的狀態相比輕鬆了不少,人也和氣了不少。
聽夏嬸說,劉姐是個善良的女人,家雖然是農村的,但是很勤快,幫著況江濤一起把餐廳打理的井井有條。
這次看到況江濤,他看起來已經不再是剛跟劉琬芝分開時那樣的消沉,衣衫很幹淨,若有若無地散發著洗衣液的清香,整個人幹淨整潔,多了幾分認真生活的陽光氣息。
況江濤雖然對劉琬芝的各種要求表現的很不情願。
但是從探監室裏出來,他還是第一時間撥打了況美美的手機號。
電話那邊傳來關機的提示聲。
況江濤正要叫住站在前麵馬路上攔車的夏嬸,問她知不知道況美美出租屋的電話號碼時,突然一個柔潤的聲音涼涼地在他身側響了起來。
“別打了,你是找不到她的。”
況江濤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為什麼,心裏有了一絲不怎麼妙的預感,“什麼意思,你知道她在哪裏?”
以前劉琬芝還沒跟他離婚的時候,這兩姐妹就經常鬧別扭。
不會是況意意把況美美給怎麼樣了吧?難怪剛才劉琬芝那麼顧忌自己死後況意意會對況美美做什麼,難道說她已經做了?
看著況江濤緊繃的麵色,況意意忍不住笑了笑,“大舅你不用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不錯,況美美前段時間剛進了監獄,不過她是罪有應得。”
她三言兩語地,把宴會廳那次的事說完。
自從離開了劉琬芝母女,況江濤心裏豁亮了許多,不再被蠱惑,考慮問題也就不再那麼極端,不再像以前一樣,每次都是先入為主地帶入對況意意的偏見。
他認真地聽著況意意的話,頭一次地站在她的立場思考她的話。
有的時候換一個角度,換一個立場,看到的東西是完全不一樣的。
過去況江濤總覺得什麼錯都是意意的,況美美就是再不對也是有理的,一直到況美美偷偷拿家裏的營業款那次,他才頭一次開始思考,況美美真的是表現出來的那樣無辜嗎?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如果不是她太過分,白墨寒不會把她一個女孩子送到那種地方,你不會到現在為止還覺得,況美美受到教訓不應該吧?那天宴會上人來人往,如果真讓她得逞,那我失去的豈止是一點臉麵,下輩子都會毀於一旦,這件事情我誰都沒告訴,之所以告訴你,就是不想讓你繼續被蒙蔽下去,如果你想像劉琬芝一樣繼續縱容況美美,等待她的隻有毀滅,這些事情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都言盡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