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白墨寒出了那麼大的事故,老兩口也是心驚肉跳,心裏原先對他那點小成見早就煙消雲散了,急急忙忙跟在況意意後麵,坐上出租車一起去了醫院。

出租車剛剛離開小區門口,一輛白色房車從對麵拐了過來,徑直駛向況家樓下。

薛天豪沒帶司機,自己親自開車過來的。

車子在樓下平穩停住,他連按了三下喇叭,微微翹起唇,等著夏叔夫婦下樓。

車子駛到一半,夏嬸冷不丁想到晚上的飯局。

出事的是女婿,一家子這一去醫院,指不定耽擱到什麼時候回家,哪還有工夫去吃飯呀,她怕薛天豪白等一場,正想拿出手機給他打個電話。

可左找右找的,她才發現出來太著急,幾個人都沒顧上帶手機。

她抬眸,看到況意意手裏捏著手機,忍不住道:“意意你先給阿豪打個電話說一聲,晚飯取消了。”

況意意卻怔怔的,似乎聾了一般,對周圍的聲音充耳不聞,眸光呆滯地盯著前方的擋風玻璃,眉宇間透著一絲恐懼。

夏嬸歎了口氣,剛要說什麼,夏如璟忽然朝著她搖了搖頭。

夏嬸這才打消了寬慰兩句的念頭。

她也知道,意意跟白墨寒原先感情是很好的,最近這段時間就算是在冷戰在鬧離婚,兩個人很可能都對對方舊情難忘。

現在看來,意意對墨寒的感情,恐怕比他們想象中還要深的多。

自從知道白墨寒昏迷,她就像被抽走了靈魂似的,脆弱的仿佛隨時都能倒下,但又始終有著一絲力量支撐著她,夏嬸知道,那必定是愛情的力量。

夏嬸看了夏叔一眼,心裏有點懊悔,也許她和夏叔都做錯了,當初就不該放任意意跟墨寒的別扭一直鬧下去,更不該因為白厲的反對心生退縮。

汽車疾馳在馬路上,一家四口同時沉默著。

不多會兒,車子開到了醫院。

白厲早就派路秘書在樓下等著了,看到況意意過來,他連忙帶著他們一家子往特護病房走去。

白厲正等在門外。

看到夏叔和夏嬸,他從鼻子裏嗯出一聲,算是勉勉強強打了個招呼。

這兩撥人見麵本來就很尷尬,似乎也沒什麼可客套的,夏叔跟夏嬸也跟白厲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人在哪?”況意意問。

自從到了醫院,她遊離渙散的目光突然聚焦上了,整個人打起了點精神。

白厲開門見山地說:“在右手邊的房間,你的生活用品我什麼都替你準備好了,現在換上無菌服你就可以進去了,一日三餐都有專人負責,他什麼時候醒來,你什麼時候離開。”

夏叔一聽就皺起眉,“意意你等等!”

接著,他氣不打一處來地衝著白厲怒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們墨寒不醒來,我女兒就不能走嗎?他要是昏迷三年五年,我們意意的時光就要消磨在這醫院裏是嗎?她還有自己的學業自己的生活,你們不能這麼自私,禁錮她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