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的手機響了。

打來電話的是薛璞的秘書。

秘書聲音恭敬地說:“七少,我讓人去了況家所在的小區物業,查到了她們一家五點半打車離開的監控畫麵,根據出租車的車牌號,查到她們全家去了人民醫院。”

“人民醫院?”薛天豪若有所思。

忽然,他冷不丁想到了什麼。

雪白的牙齒緊緊咬住唇瓣,好看的唇形扭曲了一下,“他們應該知道他住院的事了。”

“什麼?”那邊的秘書有點沒聽清楚,“那您還有什麼吩咐?”

薛天豪無溫的聲音透著幾分森冷,“暫時沒有了,你去忙你的吧。”

掛完電話,薛天豪慢慢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看著房間裏的一切,心裏越來越涼,他嘴角失落的弧度最終凝結成一絲冷嘲。

醫院裏。

況意意照顧的盡心盡力,每隔半個小時,她都要拿毛巾輕輕地擦擦白墨寒的手腳,幫他按摩一下腿上的肌肉,適當地幫他挪挪位置。

看著她一點都沒有偷懶,白厲倒是很滿意,吩咐人送來了一杯咖啡。

況意意絲毫不領情,“放心好了,以後我每天都會零點再睡,用不著喝咖啡!”

白厲在外麵聽到了,氣得罵了一句不知好歹。

他這輩子都沒碰到敢這麼忤逆他的女人,就算是蔣芷雲,這輩子也隻有唯一一次敢當麵對著他大吼的。

想想這女人要是成了他的兒媳婦,那他這輩子的英明肯定會毀在她手裏。

他攥緊拳頭,恨不得立即讓人把她給丟下樓。

可惜,這個念頭他目前隻能是泄憤地想想而已。

一連三天過去了。

守著個深度昏迷的病人,從早到晚忙得腳不沾地,吃不好睡不好,況意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瘦了下去。

然而白墨寒卻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

又是一天過去,況意意隻吃了一點點夏嬸帶過來的小米粥。

不是她矯情不想吃,而是對著白墨寒昏迷的模樣,她真的沒心情吃。

一個人隻有生和死兩種狀態,昏迷在很多人看來跟死幾乎沒什麼兩樣。

她不喜歡看白墨寒冷冰冰地躺在那裏不言不語,真的很怕他昏著昏著就那樣離開她了。

呆在特護病房裏的每分每秒,對她來說都是種煎熬。

每天唯一想的就是各種能讓白墨寒快速醒來的辦法。

有一次她睡著了,忽然夢到神仙對她說,隻要吻白墨寒的指尖三下,他就肯定會醒來。

從夢裏醒來,她也不管荒唐不荒唐,迫不及待跑去親了他的手指尖。

白厲對她又傻又幼稚行為嗤之以鼻,她卻不管不顧,下一次再做類似的夢,她還是繼續。

日子在毫無希望的平靜裏緩緩流淌而過。

不知不覺間,又是一個星期過去了。

這天早上檢查完,史密斯突然欣喜萬狀地告訴她,白墨寒的瞳孔對光線有一點微弱的反應了!

瞳孔懼光,是一個人本能的反應,白墨寒的深度昏迷,讓他的瞳孔對外界光源的刺激根本沒有任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