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芷雲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一會兒別忘了回來吃飯。”

白厲連回都懶得回,步調更加快速地離開別墅,“砰”一聲重重關上了門。

況意意心底幽幽一歎,表麵上卻抿唇一笑,“伯母,您的脾氣真好。”

這話很委婉,她是沒敢明說,她真正想表達的是由衷的佩服蔣芷雲,能跟白厲這種冥頑不靈,又脾氣古怪的人生活一輩子,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氣。

她心想,光靠勇氣是沒辦法支撐這麼多年的,其實,蔣芷雲應該很愛很愛白厲吧。

她在他們之間的關係裏,一定扮演了更成熟更包容的角色,付出了很多耐心。

蔣芷雲朝她慈愛地一笑,“這孩子,該換換稱呼了,你這一聲伯母叫的好生分,以後就叫我媽吧。”

況意意抿著唇,說起來,是該換稱呼了,但……她的目光不由自主望向窗外。

白厲正疾步走在草坪上,人影離的越來越遠,看起來越來越小。

蔣芷雲順著她的目光往外看,笑著說:“你是不是還在想著墨寒他父親不同意的事?其實你大可不必管他怎麼想,他呀,一直是那麼固執的一個人,這麼多年,能改變他的隻有他自己。”

話說到這份上,況意意也不好再推辭,反正這個口,遲早是要改的。

她的臉抑製不住臉紅了紅,難為情地叫了一聲:“媽。”

蔣芷雲立即笑的合不攏嘴,伸手在她小臉蛋上捏了一下,“瞧這孩子,長得真水靈,媽越看越喜歡。”

況意意雪白的臉被捏的紅紅的,她咧嘴笑了笑,心裏卻在腹誹,白墨寒喜歡捏她臉蛋的毛病,敢情都是跟自家老媽學的呀。

三個人又坐著聊了會兒天,很快到了午飯時間。

白琪瑤上的是寄宿製貴族女校,一個月才回來一次,白墨炎今天正好跟一幫同學有活動,家裏就隻剩下蔣芷雲一個人。

她吩咐傭人去喊白厲過來,“等他一過來咱們就開飯。”

過了一會兒,傭人急匆匆跑回來說:“路秘書開著車載著先生出去了,說是去小姐的學校裏看望小姐。”

況意意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皺。

看樣子,相比起對白墨寒的冷淡,白厲對白琪瑤倒是很不錯。

蔣芷雲哦了一聲,隻是無奈地笑了一下,眼睛裏倒是看不出明顯的失望,“那就算了,由著他去吧,他不來咱們幾個吃。”

“走了意意,咱們開飯。”招呼著況意意進餐廳。

餐桌上已經擺滿了各種有機蔬菜做成的食物,況意意隻是看著就覺得胃口大動。

蔣芷雲也有極好的用餐禮儀,堅持著食不言的規矩。

所以這頓飯吃的很安靜。

吃完飯,蔣芷雲拉著況意意的手,“意意,我有點吃撐了,咱們一塊去散散步?”

她望了眼準備站起來跟著她們一起去的白墨寒,笑著說:“墨寒你忙你的去,我們娘倆去就行了,最近不是在處理集團那幫老家夥嗎。”

白墨寒點點頭,溫情的目光掠過況意意,“那我先上樓去開會,你跟媽一起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