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天豪點點頭,端著托盤走過來,把東西放在茶幾上,然後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昨晚你睡得晚,今早看你睡的香,就沒有叫你,現在已經十點半了,最多半個小時就會達到目的地。”
他的聲音不自覺有些輕快,似乎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況意意麵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眼旁邊的洗手間,別扭地說:“我要洗漱,你出去!”
聽到她有精神洗漱,薛天豪唇角的笑容不禁放大,“意意,今天感覺好點了嗎?”
“別叫我意意。”況意意倏地皺起眉,冷冷地說:“意意是我的朋友和身邊最親近的人叫的,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這麼叫我。”
說完她轉身大步走到洗手間,砰一聲把門關了。
薛天豪紅潤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白了一下。
她不許叫她意意,她說他沒資格。
他輕輕地捏拳,閉上眼睛,極力地壓抑內心刀割般的疼痛。
不斷的告訴自己,沒關係的,痛一點無所謂,痛習慣了就好。
他知道是他不好,是他摧毀了她原本的幸福生活。
可是如果不這樣做,他就永遠也得不到她。
現在這樣也好,她不許他走進她的世界,他就徘徊在她的世界外麵,耐心的等待她接納他那一天。
洗手間裏。
況意意照著鏡子,看著鏡子裏自己迷茫無助的樣子,忍不住泛起難過。
不知道白墨寒現在在幹什麼?他肯定已經發現了她失蹤了,說不定正著急的滿世界找她。
一想到白墨寒,她就忍不住紅了眼眶,還有老爸老媽和哥哥,他們不定得急成什麼樣兒。
不行,越是無助,她越要堅強。
她連忙打開水龍頭使勁地往臉上捧了一捧又一捧的涼水。
平複了好久的情緒,她才拉開門走出來。
薛天豪還在沙發上坐著,看到她出來,他臉上照舊是溫柔恬淡的笑意,似乎一點都沒被她剛才的刻薄言語所影響。
“過來吃點東西吧,牛奶快涼了。”
況意意冷著臉,坐在薛天豪對麵,默默地拿起牛奶喝了一口。
身體是一切抗爭的本錢,她不會跟自己的胃過不去。
看著她配合地喝著牛奶,薛天豪提起的心落了下來,輕聲地說:“飛機上食材有限,早飯湊合一下,午飯就不用吃這麼粗鄙簡陋的東西了,等我們回到家裏,我立刻讓傭人做一桌好吃的。”
況意意忽然放下杯子,一眨不眨望著他:“有一口東西就可以了,我現在吃什麼都味同嚼蠟,被人剝奪了人身自由,遠離故鄉沒有親人在身邊,又失去了愛人,你覺得我怎麼還有心情品味那些好吃的東西?”
她的眼睛裏泛著淚光,瞧著別提有多可憐。
薛天豪的心一下子軟了,目光歉疚中夾雜著疼惜,“意意……”
“請別叫我意意!”況意意霍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憤怒地拉開門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