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如果現在不是被強擄來的,而是跟著白墨寒和爸媽,一家人在此地旅遊,她一定會興奮的歡呼。
可現在,紛紛揚揚的雪都沒辦法讓她揚起一絲半點的笑容。
心如止水也不過如此。
看到她隻穿著薄毛衣就大步在路上走著,薛天豪眼底劃過一抹疼惜,撿起她仍在沙發上的羽絨服,匆匆地追了出去。
他攆著她的腳步,在她身後焦急地喊著:“意意,把外套穿上,不然會感冒的。”
山莊裏的管家姓趙,看見這一幕,笑的合不攏嘴,“七少跟少奶奶感情這麼好,什麼時候生個大胖小子,這山莊太大了,有了孩子才沒那麼冷清。”
聞言,薛天豪冰涼的指尖漸漸回溫,“應該快了。”
況意意卻驀然停了腳步,回過頭,目光陰森地看著趙管家:“別胡說,我不是你們少奶奶,我跟他什麼關係都沒有!”
她指著薛天豪,神情義憤填膺。
趙管家瞠目結舌,尷尬地張著嘴,看看薛天豪,又看看她,不知道該回答她什麼好。
薛天豪臉上劃過一抹無奈,趁著她腳步停下,他大步走過去,不由分說把羽絨服覆蓋在她身上,語帶淡淡的不悅:“你可以罵我打我,可以對我發泄你的任何不滿,但是請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我連家都不能回了,要好身體有什麼用?”況意意眼圈又是一紅,忍不住自暴自棄。
一說起家,就觸動了她心裏那根傷心的弦,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落。
薛天豪神色更溫柔了。
他低下頭,動作輕柔地幫她鎖著拉鏈,不知道為什麼,隻是為她做種平凡不過的小事,他心底還是無可抑製地湧上一絲甜蜜和滿足。
突然,況意意推開他準備要幫她扣扣子的手,“我自己來!”
薛天豪溫和地笑笑,看著她把扣子扣好,才重新跟在她身後前行。
一行人到了山莊,況意意才發現,她一開始的想法有多麼天真。
山莊的圍牆至少有三米多高,厚重的鐵門左右都有門崗。
毫不誇張的說,這裏就是銅牆鐵壁。
沒有薛天豪的允許,就是一隻蒼蠅都放不出去。
趙管家帶著他們來到最大的一處古色古香的中式建築跟前,“七少,房間都收拾好了,您快進去歇歇吧,歇完了好跟況小姐一起吃飯。”
“知道了,辛苦你了,你下去吧。”
院子裏一下子空了。
薛天豪轉眸,眼睛裏透著幾分激動和欣喜,看著站在廊廡裏一動不動的況意意,“意意,還站在那裏做什麼,來,回家了。”
況意意失落地歎了一口氣,站在中式迂回的亭台廊閣上,看著外麵雪花飄飄的世界,禁不住再次悲從中來。
她大步衝衝地朝著薛天豪走過去,站在他麵前,哀求地說:“我真的沒辦法強迫自己喜歡你,沒有辦法強迫自己跟你一起生活,不要說喜歡,就算是跟你在一起,我都覺得難受,你放我回去吧,我會感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