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秘書打著飽嗝出來,撫著脹脹的肚皮,一眼就見到總裁在對麵的大樹下抽煙。小馬吃得太飽,血糖開始上腦,暈乎乎的上前。
“藍總,你等了好久啊?”
“你說呢?”藍天宇久站之下,窩了一肚子的火,正想找他泄氣,見他一副酒足飯飽的神色,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進去吃飯了?”
“啊,吃了。”想起那被敲榨了的過千元餐費,馬秘書極其憧憬的望著總裁大人。
可是,藍天宇卻灰沉沉的問:“好吃嗎?”
“好吃,不是一般的好吃。”他一個人居然差點把12道菜吃了精光,把陳天嬌也嚇得傻傻的。一邊回味,一邊又打了個飽嗝:“曲小姐的技術真的是……”豎起了大拇指。
藍天宇雙眼放光:“是曉曉親自下廚的?”
“是的,聽陳天嬌那粒指天椒說:她們沒錢請廚師了。”
啊,啊,啊……
藍天宇不由得,嚴重的……嫉妒了。
“你是說,你吃了我曉曉親手做的菜?”
“啊,12道。”
“你,你……”藍天宇努力的壓抑住想抽他一巴掌的衝動:“她們居然給你吃飯。”
“她們打開門口做生意,我是她們的上帝,怎麼可能不給我吃飯?”馬秘書看不懂總裁的表情,開了餐館,當然想客似雲來,哪裏有人不讓吃飯的?
藍天宇呆了一下,眉頭稍舒又皺起:“對啊,顧客就是上帝啊。”
那就是說,這天下的人,隻要有錢,不管高矮肥瘦,不管善良凶惡,都可以吃到他的曉曉煮的飯。
可憐他,這輩子,隻有上一次,可以在她家裏吃姍姍和小江吃剩了的白粥,還差點喜極而泣。
馬秘書見藍天宇一臉淒涼,把心中報銷餐費的念頭生生的壓下。悲憤莫名的嚷:“那個死指天椒。”
“什麼指天椒?”
“陳天嬌啊,哼,又鹹又辣,活脫脫的指天椒。”半小時宰了我1000多。
藍天宇突然的一搭馬秘書的膊頭,還把他往自己身上靠。嚇得馬秘書雙肩顫抖,額頭冒汗:“藍總?”
“小馬啊,你都一把年紀了,怎麼還沒交女朋友啊?”
“唉,沒辦法,我沒有總裁命好,我嚴重滯銷。”
“那個指天椒不錯的,皮光肉滑。”
“不,不行……”小馬終於明白總裁為什麼突然搭他的肩膊了:“藍總,我不能吃辣。”
“口味這東西,吃著吃著就習慣了。”
“不,總裁,我有嚴重胃炎。我得保重身體啊,我要是垮了,誰來照顧藍總你啊。”小馬要哭了。你不能為了你的終生幸福,然後,就犧牲我的終生幸福啊。
“小馬,我就和你說吧。曲江曉,你知道的吧?非一般的女人啊。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的指天椒居然能和她成為最好閨蜜,一定也有點兒質素。”
“不,她不是我的指天椒,藍總,求求你了……”
“唉,太可惜了。”藍天宇鬆開了搭著肩膊的手:“陳天嬌就像是我兒子的幹媽,這要是誰娶了她……”
“那麼,我就是藍總你兒子的幹爹?”
“什麼幹爹?你做夢吧你。”一掌拍過來,小馬才夢中回魂,但心中還是不禁慨歎:要是總裁兒子真叫我做……幹爹。
那輩份,那輩份……哈哈哈……
雖然不可能,小馬還是YY得很爽。
藍天宇回到家中,已是午夜。
他在廳中脫了襯衣,想了想,卻再披上,轉眼來了副樓。
副樓傳出悠揚動聽的“高山流水”的古箏曲。近半年來,曲江桐經常會在夜晚彈這首曲目。
她的心思是什麼?藍天宇又怎麼會不知道?
即使是替身,她都是不夠資格的。她永遠不會明白,她和曉曉的區別,不是一首古箏的差別,而是一道天塹的距離。
她的心那麼的陰暗,又怎麼可以溫暖得了更黑暗的他?
他自問即使沒有壞事做絕,但也絕不是什麼好人。
然而,壞透了的自己,想要的卻是那一顆無比良善的心靈。
即使是在他最黑暗的時候,他仍然渴望曉曉指尖漏出來的溫暖。
輕柔、無聲無息,一點點的包裹他的心靈。
開了門,箏音繼續。
直至一曲彈盡,他仍舊高傲筆挺的站在門邊,任那微黃的燈光在他的頭頂罩上暖洋洋的淺痕。
“彈完了?”他雙手插袋,微笑著問。
“是的,彈完了。”你終於聽我彈完了這一曲“高山流水”啊,沒有再一次中途打斷我。
“那好,以後,就不要再彈了。”
“什麼?”曲江桐咬著嘴唇,不解而略帶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