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要再常常咬嘴唇。再怎麼相似,你都不是她。”
“天宇……”
“屬於我的曉曉做的事,以後,就隻讓她一個人做。”
“難道我就不能彈古箏,我就不能咬我自己的嘴唇?”
“可以,但請你離開了之後才彈。”
“天宇……”她的淚水湧了出來,上前,輕捉著他修長而有力的大手:“不要這樣對我,天宇……”
她吻下他的手背,他卻抽出,決絕不帶有絲毫的感情:“我前天給你看的離婚協議,簽好了沒有?”
“不,我不會簽的。”曲江桐哆嗦著,手也微顫:“她隻是回來了兩個多月,你便迫不及待的與她相好了嗎?”
“她不回來,我也隻和她相好。”
“你?”重重的哼了一聲:“我不簽。我不會管你在外麵有多少女人,和曲江曉又做些什麼?但是,離婚,我也絕不會做。”
“曲江桐,當年你頂替曉曉嫁進來,到底想得到什麼?我不會愛你,但是錢,我還是會給你的。你戴著藍天宇太太的名份,賺到的,是別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
“錢?我不要錢,一分都不要。我隻要你啊,天宇,我要的是你啊……”她哭著想撲到他的懷裏,他卻在空中轉了個身:“你隻有兩個選擇:一、拿著錢走,二、帶著傷走。反正,都是走。”
這一晚,陳天嬌伸頭進廚房,弱弱的問:“小藍,我們不能挑客人的,是吧?”
曲江曉看都沒看她,幹淨利落的回了她一句:“顧客就是上帝。”
“哦。”陳天嬌靜了一下,叫道:“9號台,那就一盤甜酸排骨。”
第二晚:9號台:甜酸排骨、鮮筍牛肉。
第三晚:9號台:甜酸排骨、鮮筍牛肉、茶葉蝦仁
第四晚:9號台:甜酸排骨、鮮筍牛肉、茶葉蝦仁、紅燒茄子
第五晚:9號台:甜酸排骨、鮮筍牛肉、茶葉蝦仁、紅燒茄子……
一直在廚房忙碌不問世事的曲江曉都覺得奇怪了,扯著陳天嬌問:“9號台是怎麼回事?”
“啊?什麼?”陳天嬌扮糊塗。
“不覺得奇怪嗎?每天的菜譜幾乎都一樣,但又比前一天多一樣。”
“這有什麼奇怪的?人家想試完你的廚藝啊。”
剛請到來打下手的陳姨湊過來:“奇怪,怎麼不奇怪。同一時間,同一個人,同樣的菜式,最重要的是,太有型有款了。”
見陳姨一副花癡狀,陳天嬌鄙視的說:“陳姨,一把年紀了,省省啊,人家長得那麼好看,不是讓你老人家糟蹋的。”
“切,說不定,他天天來,就是來看我的。”
“看你的?瘋了不成?他連我都不看。”
“不是看你,當然是看我了。難道是曲老板?”
“就是看曲老板的,行不行?”陳天嬌氣得,真想立刻拖著曲江曉出去看個究竟。
“別吵了,把這碟清炒蘿卜絲端出去,這個客人連續來了那麼多天了,算是熟客,今天贈送一個菜。”曲江曉剛轉身,卻沒有人接盤子。隻見陳天嬌和陳姨已經打打鬧鬧的到了後樓梯處。
搖搖頭,放下手中的活。反正,這個時候,已過了晚飯時間,也就剩下9號台了。
掀開廚房與大廳隔著的布簾子。走了兩步,大廳的客人都走了,坐在邊角的9號桌子上,藍天宇在吃飯。
慢慢的吃,甜酸排骨、鮮筍牛肉、茶葉蝦仁、紅燒茄子、清蒸石斑……
他吃得那麼的慢,吃一口,停一下,有時唇角輕揚,有時雙唇緊抿。突然的,他定住了,左手握著拳頭,放到唇邊,手指用力的緊握著,頂著鼻梁長長的深呼吸,把麵前的酒一飲而盡。
起身,出了門。
曲江曉的淚水又不爭氣的想流,陳天嬌在門後,伸出手,蒙上她的眼:“別看。看了的話,鐵石心腸都會心軟。”
“嗯。”曲江曉走出去,把那盤清炒蘿絲放在9號桌上。空著的碗筷,全部清空的菜碟,旁邊放著一個酒杯。
“小藍啊,下次,你給他弄的菜份量少一點吧。太多,我怕會撐死他。”陳天嬌也是黯然。
他剛開始來的兩天,還很生氣來著。想好好的捉弄他,
基於她可憐的職業道德,才忍住沒往排骨裏吐口水。
第三晚,她終於忍不住趴在桌麵上問他:“天天來吃同樣的飯,你一個億萬富豪有何居心?”
“我隻是想,吃我曉曉煮的飯。”
他淡淡的話語,眸光卻無比的溫柔,然而,嘴角那一絲慢慢扯開的苦澀,卻讓陳天嬌登時胸口憋悶。
他想吃最愛女人煮的飯,用這種特別而又無奈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