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自殺(2 / 2)

一個人衝動的撞門進來,馬秘書尷尬的向陳金招了招的,陳金落寞的出去。馬秘書還小聲的說:“藍總,曲小姐在外麵嚷了許久。”

“唔。”藍天宇來到休息區的沙發上坐下,沒有抬眼看暴怒失望的曲江曉。

“你來,想讓我見曲江桐?”

“是的。”

“為什麼?”

“因為,她想見你,因為……”曲江曉絕望的吼,一向溫柔的眼眸凶惡得像要與他拚命:“因為,她隻願意見你……這個畜生。”

“好。”他二話沒說,扯過衣架上的西服,披在身上:“你要我見她,我就一定會去。但是,我希望你不會後悔。”

曲江桐從虛空向藍天宇伸出卑微的小手:“天宇,天宇……”

他卻不曾伸手握她,他眼眸裏的湛藍的影子,染著血紅的灰黑。

他摸了摸她珍惜的置在懷裏的玫瑰花,扯了一朵花瓣,揉碎:“花很漂亮,卻不是我送的。”

“啊?”曲江桐眼中頑強升起來的希望黯淡了,緊緊的咬著唇瓣。

“那是陳金以我的名義送的。我這一生,隻為一個女人準備過鮮花。有一天,我突然在夢裏跳醒,才記得,我失憶前,我把我的鑽戒放在玫瑰花兒的中央,從3樓的露台吊下給她。她在窗邊看著鑽戒吊下,手舞足蹈的跳著戴上。那時候,她懷著我的江兒。”

“走吧。”他轉過身,沒有看慘白而絕望的她。

她心底最後一絲的渴望被擊退,即使是自己這條鮮活的生命,都無法讓他稍稍的憐惜半分。

“我不……,隻是憐憫,你都不給我?藍天宇,你何其殘忍?”

“憐憫?哈哈哈……故意在曉曉來到的時候,割破自己的手腕,曲江桐,你又何其殘忍?你明知道,你手上一滴滴流下的血,會在她的心裏成為一道血淋淋的河。你明知道,所以,才如此狠毒的在她的心中種下傷口。曲江桐,你比我想象的還要惡毒。”

“別有一絲的妄想,你離不離婚,你活著或是死去。對我,毫無意義。而曉曉,這一生,即使是一起在地獄裏熬,我也和她一起煎炒。別再做多餘的、徒勞的夢。”

他摔門而去。聽著室內一聲聲破碎的淒厲的尖叫,曲江曉麵容慘白,她恨極了的盯著藍天宇冷漠的臉:“你對她說了什麼?你對他做了什麼?”

“是你讓我見她的,我說過,別後悔。”他就這樣走了,甚至沒有理會在牆角心痛內疚的曲江曉。

他最愛的女人,總是無謂的負重,如在大海漂浮的船,負載越重,吃水越深。即使有一天,船體傾側,她也不會放棄,她一直背負的那些讓她墜落的靈魂。

她們的母親,給了她們相同的美麗,卻把心靈的最純美和最邪惡,一絲不剩的分別贈予了她們。

一個極左,一個極右。

傷好了七分,曲江桐便回到了藍家大宅,曲江曉固執的把她搬進了主樓的睡房。那一張床,是藍天宇夜夜睡去的寶殿,她把桐桐安置在那裏,然後,把他關在門外。

他笑笑,對管家說:“吩咐下去,曲江曉要做什麼,就讓她做。她是女主人。”

管家無奈的苦笑,他的白發又多了:“我會吩咐下去。”

他在二樓的書房旁邊樓梯轉角處的客房停下,打開了門,明明是黑暗無光的夜晚,他卻能嗅到無盡的希望。

他,不會被打倒,從來都不會。

曉曉現在,在他為他們準備的主人房,也許已經睡著了。

雖然,她不是為了他,但是,她回來了,她還是回來了,藍家大宅。

曲江桐嬌弱的躺在床上,這張床上有他的氣味,無數次,她在他離開後,偷偷的走進他的睡房。拿起他的襯衣,就像撫著他強健的身軀。

“為什麼,要把我搬到這裏?”她木無表情的問曲江曉。

“因為,你屬於這裏,你是藍家的女主人,是他的妻子,所以,應該睡在他的床上。”

“我不會感激你的,如果不是你回來了,我早就上了這張床,用我自己的方式。”

“我知道。但是,從今天開始,我會讓他睡這張床,用我自己的方式。”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

“我從來就不會要你相信。從前,我因為你,可以把藍天宇拋棄在東區舊礦場,也可以在今天,把他領回你的路口。我對你好,從來就不是為了你的感激。”

“你對我好?哈哈哈……”曲江桐笑到咳嗽,失血讓本就貧血的她更加病弱:“是為了我嗎?你不也住進了他的房間裏?”

“我要守著你。捱過了這一刻,你就會發現即使生無可戀,還是應該活下去。起碼能聽到自己痛苦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