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佛像案台後傳來一名女弟子的呼喚聲。
蘇樂聞言,放下手中的劍第一個向佛像案台後快步走去。
蘇夏心中雖然惱怒,但也沒真動手,她不想破壞這裏的一切,這古廟的一切給她一種回到地球上的感覺。
“果然是陣法,而且還是個傳送陣,與把我們送來這裏的那個陣法相似。”有人驚呼,除了蘇夏和蘇藝溪,所有人瞬間都往佛像案台後擠。
蘇夏歎息一聲,把秀發往後盤旋一圈,彎腰拾起香爐,小心翼翼的把香灰抓起,放回香爐裏。
她驀然生出一種想回到地球的感覺,雖然在那裏她沒什麼親人,但畢竟那裏才是養育她長大的“家”。
蘇藝溪聽到有人說是傳送陣,本想跟過去看看,但看到蘇夏似乎有些心事,便收住了腳步,跟著她一起收拾案台。
狹隘的案台後眾人議論紛紛,蘇夏也沒去細心聽,估計她們是在議論如何啟動陣法。
她拿出自己手絹,仔細的抹掉案台上的腳印,就像對待自己的心愛之物。
一旁的藝溪雖覺蘇夏有些奇怪,但也沒問,想來蘇夏這樣性格雷厲風行的人也有一顆菩薩心,與佛有些緣分,否則怎麼能使用古燈趕走那鬼物。
這般想著,蘇藝溪驀然發現蘇夏越發美麗動人。
蘇藝溪暗暗決定,將來自己要是找另一半就找個像她這般模樣——隻是這世界哪有像她這樣的女孩?
看了看地上灑落的香灰,他東張西望尋找起掃把來。
“?”
蘇夏黛眉微皺,當她探身給佛像擦拭時,他看到佛像對她笑了一下,以為自己眼花。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浩瀚的佛音在蘇夏腦海中響起,眼前場景頓時變成一遍渾濁世界,分不清方向。
“這是哪裏?”蘇夏驚道。
“心本不生不滅,遇境似有境滅還無。”
佛音再次響起,如甘甜露水,瞬間撫慰蘇夏那顆煩亂的心。
蘇夏瞬間明白,這是佛家高人死後的意識在點化與他有緣之人。
於是盤坐而下,敬畏道:“心本不生不滅,遇境似有境滅還無,何解?”
眼前混沌處,一位老僧盤坐,緩緩道來:
“心之所以有掛礙、有塵埃,隻是因為,心對世界萬事表麵的相困住。故人會有煩惱,進而產生貪嗔癡,無法明心見性,得到真正的自在。
萬物都是終須敗壞,所以是虛妄,不是永恒,不應該用太多的血心去留戀它。
所謂萬物皆為我所用,並非我所屬。心無所住,無所掛礙,即是無心無塵,方可道。”
蘇夏心中震驚不已,這老僧似乎一眼看穿了她的心事。
“若是他人要殺我,我又當如何釋懷以尋道?”蘇夏問道。
老僧沒有回答,向混沌深處走去,直到人消失不見才響起一句:“一切眾生,皆有如來智慧德相,但以妄想執著不能證得。”
蘇夏尚未明悟,眼前場景已變,混沌消失,自己依舊是一副擦拭佛像時的模樣。
“咦,這地上的香灰怎麼不見了?”從古廟中找出了一把掃把的蘇藝溪來到案台前奇怪道。
不止地上,連案台上一些淩亂的物件此時都恢複到他和蘇夏第一次進來時的那般模樣,仿佛從未被人動過。
蘇夏看了看一切又恢複如初的古廟,微笑問道:“這古廟不是一直都是這般幹淨麼?”
“是噢,這古廟估計存在很久了,按理說早就灰塵漫天,但卻古樸自然,沒有被風化的痕跡,想來定是有陣法在維護它的原貌”蘇藝溪道。
蘇夏驀然想起佛音中的禪語——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槽糕,我們缺一把啟動陣法的鑰匙!”
案台後傳來了蘇樂的失望聲,把蘇夏從禪想中拉回現實。
“鑰匙?”蘇夏與蘇藝溪互相對峙一眼,心中暗自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