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0章(1 / 3)

瑞雪兆豐年,寶兒站在屋簷下看著那紛紛揚揚的大雪,一上午的時間過去,雞舍上牆角旁都堆起了雪,寶兒看到祿德匆匆進了院子,拿起毛巾都往他身上撣去,祿德拿過她手中的毛巾自己撣了兩下才進屋子,“早上出去的時候還沒見要下雪呢,才一會的功夫就這麼大了。”寶兒去灶間給他倒了一碗熱水,“快捂著些手,看你凍得。”

祿德端過來捂了捂手就喝了下去,“你也別出去了,外麵冷。”

“四叔家就在這過年,不回去了?”寶兒將盆子裏沉澱上的清水倒了去,將盆子拿到了灶間,如今這天氣若是放在屋外,第二天起來就成了一盆子冰了。

“不回了,剛從爺爺家過來,三叔今年回去過年,二叔沒說,咱家還是在家過得了,那人多,也不方便。”

寶兒點點頭,“自然是在家過的,對了,等下雪小了去雜貨鋪子裏打點料酒回來,等過兩天雪停了,就找張大叔來把豬殺了。”

寶兒在灶間裏蒸起了一籠子的菜包,去院子裏的田裏挖了兩根蘿卜回來,刀切下去都有瑟瑟的響聲,蘿卜清炒了一盆子,撒上些蔥段,寶兒又從窖子裏撈了兩摞子的娃娃菜,和豆腐煮一起,熬了一鍋子的熱菜湯。

下午十分,這場雪小了許多,祿德去雜貨鋪子裏打了些酒,路上遇到了沈二叔,二叔似乎是喝高了,走路都有幾分踉蹌,見著祿德先是一拍他的肩膀,緋紅著臉,“這不是大侄子麼,做啥子去?”

祿德微皺了眉頭,二叔身上有股混著酒氣的怪香,聞著不甚舒服,他一手拎著酒壇,一手扶著沈二叔往他家走去。

跌跌撞撞地到了沈二叔家門口,祿德站在門口喊了一聲,“二嬸,二叔喝醉了,您出來扶一下。”

陳氏從灶間裏出來,一看沈二叔這樣,頭一回就鑽進了灶間裏,“讓他死在外麵好了。”

沒等祿德說什麼,沈二叔就撒開他的手往籬笆門上攀去,手往裏麵伸想勾起把手,口中罵罵咧咧,“你說啥子,你這破娘們說啥。”

祿明從屋子裏跑了出來趕緊給他開了門,一近身就聞到一股子酒味,“爹,你又喝酒了。”

“什麼喝酒了,我這是和老七小酌一杯,小酌你懂不懂,你不是讀過很多書麼你!”喝醉的王二叔拿著手要往祿明腦袋上戳去,陳氏一把掀開了簾子,“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去屋裏。”說完看了祿德一眼,拿著掃帚開始掃屋簷下的雪。

祿德拎著酒回到了家,將酒甕遞給寶兒,寶兒下意識的往他身上湊了湊,“大哥,你身上什麼味道,這麼奇怪!”

祿德撩起袖子聞了一下,“哦,剛才遇到了喝醉的二叔,扶他回家了,大概是他身上的。”

“喝醉了也不是這個味啊,我倒聞著像香粉的味道。”寶兒隨意一說,也沒在意,將酒甕拿進了灶間。

一家人坐在暖炕上吃著午飯,屋外雪勢不見小下去,寶兒拿著掃帚將雞舍上的雪都掃了去,攔上厚厚的木板擋風,又在雞舍裏鋪了不少稻草,生怕它們一個雪天過去,都給凍死了。

這一場雪整整下了三天才停,殺豬這天,張屠夫一早就到了寶兒家,灶間裏燒著兩大鍋子的水,張屠夫帶著媳婦魏氏,挑著殺豬的工具放在院子裏,剛過雪天,牆角還堆著寶兒掃起來的雪,張屠夫抓起一把往那幾乎兩米長的案板子上抹去,打起一桶水衝洗了幹淨後用幹布擦了淨。

寶兒看著那布袋子裏打開來的一整套道具,大大小小各不相同,張屠夫的其中一把殺豬刀,還是被寶兒高高舉在手中過,“丫頭,看,這是剁刀,這是刮毛刀。”張屠夫得意地給寶兒介紹他的老夥計,跟隨自己多年的這一套道具,寶兒很是配合的點點頭,魏氏掐了一把他的手臂,“別顯擺了,等下還有幾戶呢!”

“成,丫頭,把你們家的豬趕出來,先在院子裏溜達兩圈。”寶兒讓祿德去放豬,自己則去交了王二叔過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