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縱然麵目猙獰,可是絲毫不影響他在佛壇上的地位,據說,他對佛法的精通,絲毫的不遜色於苦禪大師,就連昭帝,對他也是推崇不已。
傅雲書原本不信佛,之所以對於個中的原委這麼清楚,原因無他,隻是因為,當年給他留下“禍家之孤星”的預言的,不是別人,正是看似慈悲的得道高僧——苦禪大師。
正是因為他的一席話,害得她父母骨肉分離,害得她死在親人所賜的毒酒之下,若說這輩子,傅雲書最為恨的人除了玄淩與傅錦之外,那被人人尊敬的高僧,是傅雲書最為厭惡的一個人了。
他雲遊四方,無處可尋,傅雲書看著塵拂的背影,嘴角挑起了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所謂負債子嚐,師父欠下的,那便讓徒弟來還。
眾人到了慈寧宮的時候,慈寧宮的嬤嬤說太後還在禮佛呢,讓眾位等一等,此時慈寧宮內,謝媛寶她們早就到了,寧婉也被太後派來的人早早的就接到了慈寧宮,此時正在跟長樂她們在說話呢。
傅雲書來的時候,自然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今日在太後的慈寧宮裏來了不少的大家閨秀,那日的比試眾人都有參加過的,傅雲書最終成為了蕭闕的徒弟,不少人的眼神羨慕有之、嫉妒有之,在眾人的目光之下,饒是臉皮厚如傅雲書,也有微微的不自在的感覺。
謝媛寶一貫的粗枝大條的,見著傅雲書來了,連忙的迎上來拉住了傅雲書的手,說道:“雲書你可算來了,我們等你都等了好久了呢。”
這一將傅雲書拉過來,倒是擋去了不少探究的目光,讓傅雲書微微的鬆了口氣。那邊,傅錦、傅蓉二人,早就跟相好的姐妹們相聚去了,而傅雪雖然身份比不上她們二人尊貴,但是好在性格柔順、為人處世八麵玲瓏的,在這裏也有幾個好朋友,幾位小姑娘便聚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聊起天來了,裴月與吳氏則是和那些婦人們說話去了。
太後喜歡清靜,慈寧宮的布置不比皇後的鳳儀宮那般的富麗堂皇,雖然正是春花爛漫的季節,但是在慈寧宮中,隻種了幾株鬆柏、梅樹,還有幾棵白杏開的正好。謝媛寶嫌著宮內太過於吵鬧,便拉著四人到杏花樹下說話。
而在宮內的裴月,見著傅雲書和幾個姑娘到了白杏底下,嘴角微微的勾起了一抹隱秘的笑容。
這邊長樂的態度倒是如常,說道:“你現在被毓煙公子收為了弟子,我還沒來得及到你府上去賀喜呢。”
倒是寧婉見著長樂提起蕭闕的名字的時候,微微的有些不自然,有種隱藏的秘密被暴露在別人麵前的感覺。
傅雲書笑著說道:“哪裏有什麼道喜不道喜的,姐妹們何必說這些客套話呢。”
長樂的性格素來直爽,也喜歡傅雲書的性格,笑著說道:“我們的道喜用不用倒是無所謂,隻是你可不能饒了媛寶。這次她坐莊賭你贏,不知贏了多少銀子來呢,上次說請我們吃飯,最終倒是寧姑娘付的銀子,今日可不能放過了媛寶。”
見著長樂這般說,謝媛寶連忙的討饒說道:“好姐姐你要什麼就直接說去,我又沒說過不給,要不今日回去之後,我再請你們吃一頓。”
長樂卻呸了謝媛寶一口,笑罵道:“你怎麼就和你哥哥一樣鐵公雞呢,贏了那麼多銀子,便就一頓飯就打發了我們不成?”
“長樂姐姐,你要什麼說就是了,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都給你摘下來。”謝媛寶討饒的說道。
“我看中了田玉坊的一套首飾,晚間回去的時候你給我們一人買一套。”長樂獅子大開口的說道,謝媛寶無奈的捂著荷包苦著臉,在長樂的淫威之下隻好屈服點頭。
四個人正在笑鬧著呢,這邊謝媛寶打量了一下傅雲書今日的打扮,隻覺得傅雲書今日的打扮格外的出彩,便說道:“雲書你今日這一套珊瑚首飾,是在田玉坊做的吧。”
傅雲書點點頭,奇道:“這你都看的出來。”
謝媛寶十分得意的說道:“那是,我可是田玉坊的常客,田玉坊的老板娘我可熟了。”傅雲書等人默了默,這京城中,就沒有謝媛寶不熟悉的人好麼。
謝媛寶接著說道:“你這珊瑚做的首飾倒是格外的別致,我記得,田玉坊的老板娘曾說過,當年宮中的朝雲公主,也喜歡用紅珊瑚做首飾呢。”
田玉坊的首飾巧奪天工,除了在京城中貴婦人之間流行之外,宮中的女子也常在田玉坊中訂做首飾。
原本謝媛寶隻是隨口這麼一說,傅雲書摸了摸頭上戴著的首飾,心中驀然的一突——朝雲公主,傳聞中太後最為寵愛的小女兒,皇家最大的隱秘……
傅雲書的臉色微微的有些蒼白——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連忙叫來了滄海,匆匆的對謝媛寶她們說道:“我先離開一會兒。”
話音剛落下,卻聽見了有太監尖細的聲音:“太後駕到。”
傅雲書隻能匆匆停住了腳步,此時目光落在了裴月的臉上,正對上,裴月嘴角,微微挑起的,一抹詭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