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還(2 / 2)

許姝接過她遞來的茶,輕抿一口,她纖細的手指一下下的摸、著杯上的紋絡,這一切都告訴她,她不是在做夢,方才那一切都是真的。

等喝完茶,由琥珀侍奉著淨了麵,又換了身衣服,許姝慢慢才平靜下來。

她想破了腦袋,除了她近身的東西,還有院中的,除了那莫名其妙飛來的鸚鵡,她再想不出還有什麼來曆不明的東西了。

莫非,真是這小東西?

可為了這一隻小畜、生,鎮北王會不會太小題大做了?

可這事兒她又不好和琥珀他們說,隻能死死的瞞著。

許是因為心裏存了心事,她再看那鸚鵡之時,橫看數看總覺得這鸚鵡囂張的很,就和那鎮北王一樣囂張。

堂堂鎮北王,功高震主,名震天下,竟然私闖她的閨閣。

若是可以,許姝真恨不得把那鸚鵡的毛都給剝、光、了泄憤。可她也隻敢想一想,這金剛鸚鵡別看它平日裏對她討巧賣乖,可你若真打它主意,手指說不準會被它啄斷。

而且看那鎮北王的架勢,似乎格外的重視這小鸚鵡,人都說狗仗人勢,哼,沒想到今個兒讓她也見著了。

“郡主,今個兒還沒喂這小東西呢,奴婢這就去膳房拿碎肉過來。”看那小鸚鵡方才撒嬌賣萌都沒討了郡主的歡喜,琥珀心下一陣納悶,卻也忍不住看那小鸚鵡餓著,斟酌了下,便開口道。

熟料,許姝眉毛一淩:“你沒看這鸚鵡都這麼肥了,這麼吃下去,還不胖死。不許喂,我告訴你們,誰都不許喂。”

這話一出口,琥珀如何看不出來,自家郡主這是拿這小鸚鵡在置氣呢。可怎麼好端端的,郡主會這樣呢?

她想了想,也隻能想到是今個兒蕭氏入府的緣故。雖說郡主麵上不顯,可心裏怕是還是很介意的吧。

翠微院

許蕙的臉色陰沉如水,從棲鸞院回來之後,她沒個孟氏說一句話,可心裏卻懊惱極了。她不明白,姨娘怎麼就這麼下、賤,孟家人才來求她,她就心軟了。

她心軟倒罷了,還耳根子軟,帶了大舅母和幾位妹妹往棲鸞院去,讓她顏麵無存。

和許蕙不一樣,孟氏這會兒滿心都在憂心煥哥兒的事情,那畢竟是她的親侄子,這若是耽擱下去,命怕是都得丟在東廠了。

她緊緊攥著手中的帕子,臉色蒼白,若是往日她哪怕是舍了臉麵也的求到老爺那裏去的,可今個兒,蕭氏入府第一日,老爺定是要宿在蕭氏房裏的,她如何敢擾了老爺的興、致。

可她等得起,煥哥兒等不起啊,東廠那些人的下、三、濫的手段,煥哥兒如何經得住。

這般猶豫著,她忙讓白冬去給許晟陽傳句話,說是她有急事。

許蕙一把把桌上的茶杯甩在地上,那眼神惡狠狠的恨不得在孟姨娘的身上戳出幾個洞來,“姨娘!你瘋了不成!你這會兒差人往蕭氏那裏去,這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別人隻會以為,你是怕失了爹爹的寵,才如此不堪。到時候,你讓女兒的臉麵何存?”

孟姨娘急的都要哭出來了,她哽咽的看著女兒,“可煥哥兒怎麼辦?這耽擱下去會死、人的。”

什麼叫做怒其不幸哀其不爭,許蕙算是懂了。

她狠狠的瞪著孟姨娘,憤憤道:“姨娘,你怎麼這麼傻,當年孟家為了貪墨之事主動退婚,讓你成了京城的笑話,你就已經不該對孟家抱任何希望了。可你倒好,人家稍微施舍你一點兒,你就掂量不清自個兒了。你以為,大舅母今個兒那番話是真的,你以為外祖母是因為高寧大長公主才這麼多年不待見你,這都是騙人的,他們都是因為自己的私心,若表哥沒有被抓到東廠,他們又怎麼會想起你這個出嫁的姑奶奶!”

許蕙越說越心酸:“姨娘,莫不說你救不了表哥,縱然能救,你這些年承受的這些煎熬,難道都當做沒有嗎?殊不知,您火、急、火、燎的想救表哥,可他們還會背地裏戳您的脊梁骨,說您敗壞門風。”

孟姨娘知道,許蕙這番話不是沒有道理,可她這會兒,哪裏聽得進去。她早已經是淚流滿麵,手足無措的看向許蕙,喃喃道:“難道就讓我看著煥哥兒被東廠的人折磨死嗎?蕙兒,他可是孟家的長房嫡長孫,是你外祖母的心頭肉,若他出了什麼意外,你外祖母怕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許蕙諷刺的勾勾唇角:“死了不更好?這些年,我和姨娘受的這位委屈,也讓外祖母他們嚐嚐,到底是個什麼滋味。”

“這些年他們加在我們身上的痛苦,就借著這次機會,都還給他們。”

“姨娘,我們的臉麵都得靠自個兒賺,您再這麼卑微,別怪女兒不認你這個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