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還(1 / 2)

被許蕙那麼一鬧騰, 許瀅和許嵐也覺得這會兒屋裏的氣氛有些怪怪的, 尤其看許姝也沒什麼心勁兒在這裏打絡子, 許嵐想了想, 便提議一起打葉子牌。

在定國公府時, 許姝經常和外祖母還有幾位表姐一起打葉子牌, 這會兒, 也不由來了興致。

結果,這麼一打,外麵的日頭都要快下山了。

許嵐和許瀅瞅著外麵的日頭, 想著四妹妹這會兒也該乏了,就找了個借口先離開了。

回府這些日子,許姝已經曉得兩位姐姐的性、情, 也沒多留。

琥珀和香凝, 知道這會兒她想一個人靜靜,也就知趣的退出去了, 一下子, 屋裏就剩下許姝一個人, 她懶懶的枕在大紅色金線引枕上, 緩緩閉上了眼睛。

許是真的乏了, 她才剛閉上眼睛, 就感覺四、肢更是懶洋洋的,沒一會兒,竟真的睡著了。

再次睜開眼睛之時, 已經是暮色時分, 許姝緩緩坐起身,下意識的環視一周,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屋裏一室的靜寂下,她隱隱聞到一些龍誕香的味道。可怎麼會呢?她素來不愛用香的,可見她或許有些睡懵了,才有些胡思亂想。

她下意識的開口喚琥珀進來,這會兒,屋裏也該掌燈了。

卻沒想到,足足沉靜了十幾秒,外麵都絲毫沒有任何動靜。

許姝下意識繃緊身子,直覺有什麼事兒發生了。就在這屏氣凝神間,她隱隱聽到一聲低笑,隨著那人的腳步越來越近,她竟然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人麵對危險的時候總是下意識的想開口呼、救,可不知為什麼,此刻許姝嗓子眼就像是堵了什麼一般,讓她一個字都呼不出來。

直到牆角牆角慢慢轉出一襲墨色身影。那人高高綰著冠發,朱唇輕抿,似笑非笑,就這麼朝她步步逼來。

此刻許姝已經無暇去想,鎮北王傅祈鈺怎麼會出現在她的閨房,她更不敢想,她到底什麼時候招、惹了他。

要說,上輩子許姝經曆了那麼多事,她以為自己麵對任何事情,都不會再那麼慌亂。可惜她錯了,鎮北王傅祈鈺,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想到這裏,許姝緊緊握緊手,眉頭微蹙,渾身警、惕的看著傅祈鈺。

見她這般警、惕,傅祈鈺微微勾勾唇角,笑盈盈的看著她,緩緩開口:“怎麼清溪郡主不好奇本王為何會如此唐突?”

許姝低垂著眼瞼,想了想,可想破腦袋,她都不明白,自己怎麼招、惹他了。

半晌之後,她搖搖頭:“王爺見諒,我前些日子生了病,這記性似乎也有些不好了。若我有什麼得罪王爺之處,還請王爺不要和小女子計較。”

話音剛落,卻聽傅祈鈺噗嗤一笑,似是玩味道:“小女子?清晰郡主,怎麼本王覺得你這小女子比外麵那些迂腐的書呆子有過之而無不及呢?”

許姝更詫異了,她不記得自己和這位鎮北王有過什麼交集,要非說有,也不過是前幾日萬壽節在宮門遠遠的那一瞥。

見許姝疑惑的神色,傅祈鈺也不再賣關子,直接道:“不以成敗論英雄,這話,郡主該是能想起些什麼了吧。”

許姝原本驚詫的目光此刻突地看向傅祈鈺,她不可置信的顫抖的開口道:“原來那日,王爺也在書房。”

下一瞬,她突然意識到了些什麼,那時候,若傅祈鈺真的在爹爹的書房,那便是無詔入京,聖上若細究起來,那可是死、罪。可爹爹,卻和他瞞天過海,可見她的揣測沒錯,爹爹和這位鎮北王,其實早已經暗中結盟。

這樣的抽絲剝繭中,她恍惚間明白了些什麼,可又不那麼清晰。

傅祈鈺笑笑,突地又道:“當然,除了這個,郡主還欠本王一個東西。郡主你或許不知道本王的脾氣,若是別人拿了自個兒心愛之物,本王都習慣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昏暗的夜色裏,許姝更摸不著頭腦了,可剛想開口問,屋子裏哪裏還有那人的身影。就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除了空氣中淡淡的龍誕香的味道,什麼都沒留下。

就在這時,琥珀終於是急匆匆的進來了,她忍不住喃喃自語道:“郡主恕罪,奴婢方才在窗簷下,正和香凝打絡子,也不知怎麼,竟然不小心睡過去了。”

一邊說著,她忙點了燈。

昏暗的瞬間變得明亮起來。可這種靜寂卻是讓許姝更覺心驚。

她到底拿了鎮北王什麼東西了?

鎮北王這話也太莫名其妙了,她一個閨閣女子,鮮少出門,更別提故意拿別人的東西了。

香凝早已經沏好了茶進來,見她還在晃神,笑道:“郡主這是沒睡醒吧,隻不能再睡了,否則今晚,怕是不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