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峙(2 / 2)

琥珀和香凝幹事也算幹淨利落,不一會兒,就安排好了隨行的婆子。

許姝滿意的點點頭。

車上,許姝半闔著眼睛,對於和這位鎮北王的會麵,其實心裏多少有些忐忑。

該怎麼才能讓鎮北王不起了疑心呢?

她不認為自己能在這位赫赫有名的鎮北王麵前,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

所以事情就隻能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讓鎮北王無從踹側了。

“一會兒去了百草屋,你們且在外麵等著就好,記住了,今個兒的事兒誰都不許說出去。”

下車前,許姝還是不放心的叮囑了琥珀一番。

百草屋不算是書肆最大的書屋,卻在胡同深處,一般人很難尋來的。

等她推門進去時,毫無疑問,鎮北王早就到了。

許姝輕輕咬了咬嘴唇,開口想要說什麼,卻見傅祈鈺緩步向她走來,“本王還從未這麼等過一個人呢,這若是本王的屬下,定逃不過軍、法處置的。”

許姝一時有些赧顏。

傅祈鈺見此,卻是嘴角一挑:“清溪郡主,那日本王接到你的信箋之後,心中一直有個疑惑。都說清溪郡主被高寧大長公主嬌養在身邊,可看清溪郡主的膽識,卻不亞於本王手下那些征戰沙場的弟兄。”

說著,他掏出了許姝給他的信箋,看著上麵赫赫然那個胤字,他的神色更是有些隱晦不明。

“還有就是,郡主特意在這紙上寫了胤字,本王更覺詫異了,難不成郡主有何深意。”

見他越逼越近,許姝緩緩抬眸,視線像是要深入他的眼底,“我隻是想和王爺做個交易。至於那胤字有何深意,王爺又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

傅祈鈺原本還有些揶揄的眼神瞬間變得一陣寒冽,就仿若刀鋒一般,看向許姝。

半晌,他嗤笑一聲,一字一頓道:“果然,本王沒看錯人。不過本王還是想聽你親口說出來,本王怎麼就揣著明白裝糊塗了。”

空氣瞬間變得一陣凝滯,許姝知道自己賴不掉的,她既然想和鎮北王做交易,就不能在這個時候,選擇逃避。

她緊緊握著手,指甲幾乎都陷入了掌心,幽幽道:“王爺赫赫戰功,卻也逃不過功高震主。當然不可能坐以待斃。”

“加之如今閹黨橫行,名不聊生,王爺已經置身於權、利的漩渦中,恐怕最後要的是整個天下。”

雖然早已經知道眼前這個女子不一般,可真正聽到她這些話之後,傅祈鈺還是難掩讚賞和驚訝。

這個念頭,他可從未道給外人的。唯有他麾下的軍師戚宗知道。真是太詭異了,他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女人,渾然未覺中,他略帶薄繭的手已經掐在了許姝的頸側。

許姝身子猛的一僵,卻也隻能強裝淡定,直直的看著他的眼睛,“王爺難道是想滅、口?這不應該是王爺的為人吧。”

傅祈鈺纖長的手指有些玩味的劃過她的頸側,似真似假道:“清溪郡主果然不一般。”

“不過,本王可以告訴你,若今個兒這話是出自別人之口,這會兒,怕是已經沒命了。”

說完,傅祈鈺又道:“隻是不知,郡主想和本王做什麼交易。”

許姝看他一眼,沉聲道:“聽聞王爺身邊有兩位大將,朱濠和郭璋。王爺難道從未想過,有人生了異心嗎?”

“要知道,王爺出身寒微,卻赫赫戰功,成為手握重、兵的鎮北王,天下人誰不敬仰。可王爺莫要忘了,人心難測。何況,聖上早就對您心存忌憚,這個時候,若有人肯揣測聖意,少不得日後加官進爵。”

傅祈鈺的指尖暮的一緊,看向許姝的目光,變得愈發犀利起來。

如果說之前他還隻是驚訝,那麼現在,他心中早已經是波濤駭浪。

朱濠,郭璋,他最器重的兩位兄弟,這些年雖他衝鋒陷陣,他如何相信,他們中有人會生了異心。

“說!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許姝卻是蹙眉:“我偶爾得知這位朱將、軍和宮裏的馮公公有書信往來。”

傅祈鈺笑道:“你當本王是三歲小孩,司禮監掌印兼稟筆太監馮振和誰有來信,你如何能知曉?”

許姝頓了頓,道:“王爺別忘了,高寧大長公主當年可有從龍之功,這些年雖說鮮少插手朝堂之事,可在宮裏也是有自己的眼線的。”

傅祈鈺皺皺眉,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