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林院裏, 殷錦芙和殷錦璿估摸著這時間差不多了, 就先行離開了。許姝忍不住紅了臉, 拽著殷錦芙的胳膊:“王爺也未必過來, 縱是過來, 碰到了又有什麼。”
殷錦芙掩嘴笑笑, 小聲在她耳側叮囑道:“一會兒王爺來了, 可不許在王爺麵前使小孩子脾氣。若真為了鄭漣的事情和王爺置氣,沒得拉低了自己。”
許姝笑笑,知道兩位姐姐這是不想在這裏當電燈泡, 想讓她和鎮北王單獨待一會兒,“我心裏自然是明白的。”
這廂,殷錦芙幾姐妹才剛走, 便有丫鬟傳話說, 王爺正往這邊來呢。
許姝也不想表現的太急切,可卻忍不住往窗外望去。
自打賜婚的旨意下來, 鎮北王倒是隔三差五的來給她送小玩意, 有時候, 也會用那小鸚鵡傳遞書信。可這還兩人麵對麵一起獨處, 如何能一樣。
可也沒多少時間讓她不安, 沒一會兒, 許姝已經聽到了腳步聲。
她下意識的抬眸看去,一時間竟是看呆了。
“傻姑娘,大長公主殿下沒告訴過你, 不能這麼直、勾、勾的盯著男人看。”
許姝輕笑出聲:“王爺玉樹臨風, 風度翩翩,怎的就不許人看了?”
原不過調侃的之話,卻見鎮北王眼睛裏頓時充滿了笑意。
為了緩解這尷尬,許姝急急道:“聽說王爺常年征戰沙場,對待部、下凡事都依軍、令行事,一年到頭都沒個笑臉。現在,我終於是放心了,王爺若在私底下也是冷冰冰的,那豈不太無趣了。”
她還想再說什麼,卻突地看到鎮北王受傷的手心。
“這怎麼回事?”許姝下意識的就拉了他的手,等她意識到有些不對勁兒想要放開時,鎮北王已經緊緊反握著她,“一點兒小傷,無礙的。你隻需記住,今個兒我在大長公主殿下那裏,許了承諾,從這一刻起,你便是我的王妃了。”
許姝是真的有些被嚇住了,她不知道到底鎮北王和外祖母說了什麼,以至於有了這樣的傷口,可她又不能問。
說來也奇怪,她雖和鎮北王隻有幾次謀麵,可她卻知道,即便她問了,他也不會告訴她。
見她輕咬著嘴唇,一副不安的樣子,傅祈鈺在她耳側吐氣如蘭道:“不用擔心,日後我對外人還是冷冰冰的,私下裏,隻對你一人笑。”
許姝作勢就要去打他,卻見傅祈鈺把手伸到她麵前,那有恃無恐的樣子,許姝直接就被氣笑了。
許姝自小沒服侍過人,可上一世被圈禁禁宮,她也不是一點兒都不會的。
她忙讓琥珀拿了繃帶和酒、精,可看著傅祈鈺手中深深的傷口,還是讓她有些猶豫。
“不如讓太醫過來吧。”
傅祈鈺搖搖頭:“這可不行,本王征戰沙場,卻是第一次為一個女人受傷,也隻許你給本王上藥。”
許姝無奈的歎口氣,“若是包紮不好,可不許怪我。”
一邊說著,她輕輕吹了吹傷口,“記得小時候我有一次不小心在花園磕著了,外祖母為了哄我敷藥,總會先輕輕的吹一下,說這樣就不疼了。”
原也隻是為了不讓自己這麼緊張,可許姝才說完,剛拿了棉棒湛了酒、精,就被傅祈鈺摟了腰肢,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傅祈鈺烏黑的眸子看向許姝,“能讓郡主親自服侍,這傷也算值得了。”
許姝掙紮著就要下來,可如何敵得過傅祈鈺,她氣急的捶他一拳:“我可不是你的使喚丫鬟。”
傅祈鈺笑笑:“我身邊可沒使喚丫鬟,常年征、戰,誰會帶嬌滴滴的女人在身邊。”
許姝明顯不信,堂堂一個王爺,身邊如何能沒伺候的人。
可傅祈鈺眼眸清澈,沒有一絲的閃躲,實在是不像是說謊。
一時間,許姝也迷糊了。
傅祈鈺豎起手指在她嘴唇輕輕點了點,認真道:“本王身邊常年隻帶侍從,倒是寧夏總兵,京津冀官員送過一些美人,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本王連見都沒見過,都是楚夫人再管的。”
“楚夫人?”許姝微微蹙眉。
傅祈鈺笑笑:“哦,就是張伯的媳婦。張伯追隨本王多年,前些年在西北討著了媳婦。本王也不習慣身邊有外人,隨手就把那些麻煩交給楚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