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想著,許晟陽看女兒的目光突然多了些異樣的感覺。
“爹爹,您怎麼這麼看著我?”許姝微微詫異道。
為了掩飾尷尬,許晟陽故意咳嗽兩聲,半晌才道:“沒什麼,隻是這大婚可以,別的什麼事兒,還是得你成年之後的。你莫怕,這事兒爹爹會私下裏和鎮北王說,即便他不願,爹爹也會讓他點頭的。”
這什麼跟什麼嘛。
一開始,許姝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可爹爹這話,越聽越讓她臉頰忍不住的發熱,這若再不明白,她白活了兩世了。
“爹爹……”不由得,她有些嗔怒道。
許晟陽也有些不自在,可他就這麼一個嫡女,嬌滴滴的,女人生養可是大事,無異於鬼門關走一遭,他如何能不慎重。
如此想著,許晟陽便急急差隨從約了傅祈鈺在外麵吃酒。
見此,許姝真是有些啼笑皆非。不過看著爹爹如此擔心自己,她心裏還是暖暖的。
這許晟陽才走沒多久,柔安郡主出宮替太妃娘娘祈福之事,便傳了過來。
想到上一世柔安郡主寵冠六宮,許姝微微有些晃神。
這許就是蝴蝶的翅膀吧,她重生歸來,確實是改變了好多事兒。
對柔安郡主,許姝這會兒也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可這種感覺雖然很複雜,卻並不是歉疚。重活兩世,許姝早已經學會了不難為自己。
上一世,自己雖未看到柔安郡主最後的結局,可想想也知道,有昱王府在,隻怕再深的感情都抵不過現實。而這一世,自己努力走到這一步,勢必會陷入柔安郡主當時的困境。所以,她沒有時間在這裏悲春傷秋,她要走的路還很長,很長。
“郡主,莊子那邊傳來消息,說是找到寶夕姑娘了。隻是,是從窯子裏找到的,寶夕姑娘想來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整個人現在神神叨叨的,郎中說是瘋了。”
“哦?”許姝緩緩抬眸,一個姑娘家淪落到那樣的地方,瘋了倒也不奇怪。隻是,寶夕是孟姨娘身邊侍奉過的人,即便孟姨娘去了,隻要她願意,可以選擇留在莊子上,或者是會許府,總好過一個人無依無靠的。
可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這丫鬟急急逃出去呢?這問題,或許也隻有等待寶夕清醒過來那一日,才能知道答案了。
“先把她養在莊子上吧,明個兒你去請常太醫往莊子上瞧瞧,我總覺得這事兒不會那麼簡單。”
孟姨娘身邊侍奉的人,不可能是那種不知所謂,不知深淺的人。既然選擇了從莊子上逃出去,那必定是撞見什麼不該撞見的事兒了。
“郡主,過幾日這次選秀的秀女就要入宮去了。聽說,五姑娘這幾日做了好幾套新衣裳呢,還特意差人去玲瓏坊買了首飾。五姑娘難不成真的魔怔了,這別家的姑娘都避之不及,怎的五姑娘卻這麼上心?”
自打太太有意撮合五姑娘和高公子不成,闔府上下可都拿五姑娘當笑話看呢,可人家,壓根就沒放在眼裏,看那樣子,似乎真的想入宮。
五姑娘難不成是真想服侍聖上?
“隨她去吧,她自小就愛爭強好勝,許是真的想著能當聖上的寵妃,把我們這些人都踩在腳底下呢。”
否則,若不是存這這樣豪、賭的心思,怎的別人都避之不及,她卻興、致衝衝。
再說這次,蕙姐兒怕是真的傷了爹爹的心了,否則,爹爹怎麼著都該攔著的。可爹爹,卻像是沒看到一般,對蕙姐兒,怕是真的失望之極了。
就連蕭氏,這些日子都免了蕙姐兒的晨昏定省,隨她折騰去了。
為了蕙姐兒,蕭氏可謂是動了不少腦筋,可惜她的好意,別人覺得你這是在把她往火坑裏推,這一來二去的,再熱的心也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