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漣也沒客氣,笑著握著周氏的手:“讓母親破費了。”
視線轉到鎮北王府
傅薑氏自打走進這氣派十足的鎮北王,這心裏就忍不住偷著樂呢。她早些年就和老爺子提過,想往京城來。可每每提及這個,老爺子就吹胡子瞪眼的。要她說啊,兒子封了異姓王,她們卻還在那犄角旮旯裏,才是讓人笑話。
這依著她的心思,怎麼著都得把王府上下都逛一遍的,熟料,這還未踏足前院,卻是被侍衛給攔下了。
傅薑氏怔了怔,還好傅瑤拽住了她,“母親,書房乃重地,您如何近得?二哥的性子您也知道的,您多少收斂些。”
傅薑氏聞言,也沒再堅持,隻嘴裏叨叨著:“都是一家人,如何還有這麼多的規矩。”
傅瑤忍不住勸慰道:“母親,您小心爹爹看到了,和您動怒。爹爹入京前怎麼說的。”
傅薑氏瞅她一眼,撇撇嘴:“你這孩子,怎的在娘麵前都端起來了?這之前不是你成日嚷嚷著想入京?”
傅薑氏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傅瑤堵了嘴:“母親,您小聲點嚷嚷。您雖侍奉爹爹多年,可連個哥兒都沒生下,雖說二哥尊您是長輩,可您真有那麼足的底氣?您聽我的,先觀察些日子再說,我們一家子入京的消息入京怕是已經傳遍整個京城了,二哥是鎮北王,依著女兒琢磨,這過不了多久,宮裏肯定會來恩旨的。”
一聽這話,傅薑氏突地就激動起來:“這若是有了誥命,確實是不一樣了。也不知道京城貴人們時興穿什麼衣服,化什麼妝容。尤其是瑤兒你,你當娘親為什麼急急要入京,你也到了婚配的年齡了,娘親不就是想給你相門好的婚事。”
雖這話傅瑤心裏也有數,可這會兒聽著,她還是忍不住紅了臉頰:“母親,您怎的又說起這個來了。”
傅薑氏看她一眼,頓了頓,沉聲道:“你方才也說得,我膝下唯有你這麼一個女兒。我不為你打算,誰還肯替你打算。就你那爹爹迂腐的樣子,若我不吵著入京,怕是在老家就能給你找一戶人家婚配了。可我如何舍得,老爺雖沒有任何爵位,可你二哥,可是赫赫有名的鎮北王,你比起京城那些世家小姐,官家小姐,絲毫不差的。”
一席話,說的傅瑤心裏頓時起了漣漪。
看女兒這樣子,傅薑氏又道:“你當娘親是傻的,在入京之前,娘親可已經差人打聽了京城的貴人們。這略微有頭臉的,娘親都聽聞過。還不都為了你?所以呀,這該爭的咱得爭,可不能再小家子氣了,讓人覺得你眼皮子淺。”
話雖這麼說,可傅瑤總覺得母親是不是有些太倉促了。這才初入京,就讓二哥覺得他們上躥下跳的,會不會不好啊。
知女莫若母,傅薑氏隻需瞥女兒一樣,便知道她心裏的憂慮,見狀,她暗暗歎息一聲,道:“你懂什麼?這內宅的事情都是女人們的事情。你忘了,沒多少日子,你二哥就要大婚了。那位可不簡單,聖上冊封的清溪郡主,背後又有高寧大長公主殿下,父親還是當朝內閣首輔。你想我們以後都在她麵前低人一等,戰戰兢兢嗎?”
傅瑤輕輕咬了咬嘴唇,半晌,搖了搖頭。
“這就對了。我雖說是繼室,怎麼著也算是她的婆婆。這每日晨昏定省的規矩定下來,你我母女二人,在這府邸,才有位置。否則,我們永遠隻是客人。這京城慣是迎高踩低的,我們可不能剛開始就弄得被動了。”
“可是母親,那位清溪郡主聽說自小驕縱,二哥又是禦前請旨,若您給郡主立規矩,二哥會不會動怒啊?”
傅薑氏冷哼一聲:“晚輩給長輩盡孝這換在何時都是應該的。即便是讓外人去說理,難道還能成了我的不是不成?”
“當然了,娘親也不會傻到當麵為難她,你也知道,聖上賜婚之後,太後娘娘就下了懿旨,鄭家那位姑娘便是這府邸的側妃了。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這道理不會變的。”
聞言,傅瑤心裏猛地一咯噔:“母親您該不會是想拉攏這鄭家姑娘吧。”
傅薑氏冷笑一聲:“你看著吧,不用我遞出橄欖枝,鄭氏便會向我們娘倆示好的。試問這府邸,她不討好我這當婆婆的,她如何和清溪郡主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