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爺子攜家眷入京了?
聞著這消息, 許姝半晌沒回過神來。人都說鎮北王出身微末, 雖如今許了異姓王, 坐擁西北, 可在京城世家大族眼中, 誰又可能真的把傅家人放在眼中。
可別人不知道, 許姝卻是知道的, 當年她被圈禁禁宮,宮裏人都在說,京城如今最顯赫的新貴便是傅家了。當年成元帝許傅祈鈺異姓王, 自然也不會忘了傅老爺子,這說來也滑稽的很,史書上, 不大多是老子打了江山, 蔭封兒子嗎?可傅家卻不一樣。成元帝倒是想給傅老爺子爵位,可這人老了約莫就真的成精了, 雖說沒讀過多少書, 卻也知道, 禍起蕭牆的道理。是以這麼多年, 京城真的沒多少人會想起傅家這一家子來。
而今, 傅老爺子說進京就進京, 一時間在京城可謂是激起了不少的波瀾。今非昔比呀,朝堂這局勢,傅家雖說出的是一個異姓王, 可如今卻連聖上都不得不忌憚。更別提, 不日就要和清溪郡主大婚了。如此一來,許家,殷家,傅家,豈不是成了三角聯合,這讓不少參與黨、爭之人,心中都不由的打了個突突。
一時間,傅家一家子就被推到了風頭浪尖上。
不過說來,傅老爺子也算是厲害人物,這些年竟然能安於一隅,未曾想過入京安享這榮華富貴。當就這涵養,許姝雖未與老爺子謀麵,卻也不得不佩服。
“傅家人這一如今,朝中免不了有人從暗處動手。京城進來想拉攏王爺的人,可越發多了。”
琥珀一邊奉上茶,一邊忍不住嘀咕道。
許姝拿起茶杯,輕抿一口,“你說的是。”
說這話的時候,許姝不由得想起上一世聽到的一些傳言。聽聞傅祈鈺有個同父異母的妹妹,這天下剛定,這傅瑤便被冊封為安嶽長公主,一時間,在京城好不得意。
身為傅老爺子這麼多年枕邊人的傅薑氏,入主慈寧宮,新帝初登大寶,傅老爺子雖明事理,卻也擔不住傅薑氏和安嶽長公主驕奢淫逸,畢竟陪著傅老爺子這些年在老家,日子過得雖不至於清貧,可如今既然做了人上人,大抵誰都會變的。
唯傅老爺子,傅祈鈺雖給了傅老爺子該有的尊榮,可傅老爺子自他登基便一直住在崇明園。
上一世,許姝並不知道最終故事的結局,可她卻懂得傅老爺子的堅持,不過是想要萬不得已時,給安嶽長公主討道恩旨罷了。
想到這些,許姝不由勾勾唇角,傅祈鈺出身微末,這些年征戰沙場,身上自然擔著一份責任的。不說為了這天下殫精竭慮,卻也不至於重蹈前、朝的覆轍。放在哪一個朝代,外戚專、權,宦官當、政,都是大忌。傅家人雖說地位顯赫,可依著傅祈鈺的性子,卻不是眼中容得了沙子的人。
同一時間,鄭郭永福
鄭漣是又驚又喜,這之前吧,她孑然一身,絞盡腦汁都想不到,該如何才能越過那清溪郡主去。
這會兒,聽聞傅家人入京了,她算是終於有了主意。
鄭漣自幼長在京城,又京城出入內廷,在她眼中,傅瑤不過是個鄉下丫頭罷了。可不論她如何粗鄙不堪,不論她怎麼沒有涵養,見識短淺,眼下她是急於結交傅瑤的
傅薑氏雖說是傅老爺子的繼室,可也算是她的婆婆。聽聞鎮北王府規矩森嚴,那傅薑氏的位置,定不會低。所以,鄭漣雖說心裏挺瞧不上這鄉下婦人的,卻還是存著討好之意。
若說朝堂是男人的天下,那麼內宅,便是女人的鬥爭了。隻要她穩住傅薑氏和傅瑤,她何愁鬥不過清溪郡主。
這麼想著,她愈發得意了,內心的苦悶似乎也瞬間找到了排解的方法。
“也不知道老夫人和瑤妹妹喜歡什麼?母親,你明個兒往玲瓏坊一趟,打幾套像樣的首飾。老夫人和瑤妹妹初入京,少不得出席一些宴席。”
周氏雖也有些意外,可也覺得,傅家人呢入京,算是一件好事。這自古以來,孝字為大。清溪郡主身份尊貴又如何?在傅薑氏麵前,到底是晚輩。她就不信了,若傅薑氏對清溪郡主有所不滿,鎮北王還能真的視若無睹不成?
想到這些,周氏也忍不住笑了笑:“何須往玲瓏坊去,娘親庫房有幾套不錯的首飾,瞅空啊你就差人給傅薑氏她們母女送去。這些鄉下人,沒見過世麵,還不得承你這個情啊。”